我举起拳头,跳着扭动脖颈,好像自己是名狂放不羁的专业拳击运动员,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练的是柔道吧?”
原彻点点头:“嗯。”
“打人不会很疼吧?你下手轻点。”
原彻朝我鞠了一躬,我也跟着鞠躬。
两位选手来到场中,我试探着靠过去,原彻刚近身,我还没搞清楚情况,腰上袭来一股力道,接着天旋地转,我就被撂倒了。
这哪学得会啊?
我举手:“申请观战,你拿个抱枕演示一下。”
原彻将我拉起来,拿了个长条玩偶,花式摔打虐娃,再逐步分解动作,我在旁边照葫芦画瓢,自我感觉良好,大部分诀窍尽在掌握,立即摩拳擦掌:“我学到了!来战!”
原彻把玩偶扔回沙发上,站在原地:“你来吧,我不反抗。”
怎么回事?听着我好像个不法之徒。
我拉起原彻的手搭在肩上,以背借力,发现这人太沉,根本翻不动,我咬牙切齿:“大哥,能不能让我有点成就感?”
“好的。”
我还没使劲,原彻就自己从我肩上翻了过来,摔在地毯上。
我更没成就感了。
“你演得像一点,别被我发现了。”
“我尽力。”
原彻实在上道,我都膨胀得开始相信自己是骨骼清奇的天才武者,又怀疑他在横店打过黑工。
我气喘吁吁地叉着腰:“不练了,我可太厉害了。”
原彻比我还累,直接瘫在沙发上,朝我竖大拇指。
我走过去,地毯被我们鼓捣得凌乱不堪,凸起的褶皱绊了我一下,酸软的两腿架不住这突击,我往前摔去。
纳闷。
我怎么就和扑街结下了不解之缘?
原彻反应比我快得多,他坐起身,伸手,分毫不差地接住我。
我闻到风里有他身上的味道,忽然觉得好奇妙,好像刚瞄了眼题目就冒出解题头绪,本能领先于逻辑和训练过的技巧,我甚至还不知道题目讲了什么,大脑已经先一步交出答案,而过往无数次的验证告诉我:别怀疑,这就是正确答案。就在这样一个普通却特别的时刻——没有值得摘录的对白,还他妈糗得要死——心跳鼓噪,只有一个念头在我脑中愈发清晰鲜明:我喜欢眼前这个人。
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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