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无奈,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日,玉沁趴在冷硬的床榻上,被小白的狂吠声叫醒。一时有些迷糊,忽而门外人声攒动,熙熙攘攘,似是聚集了不少人。
玉沁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神志顷刻回笼,立马起身将金翎羽攥在掌中,猛地推开房门。
小白站在门口,不住冲着对面一群人狂吠,见到玉沁出来,更是叫的起劲,大有张口欲咬的架势。城民们个个手执长棍或铁锹,一脸戒备地看着他,细细看去双手都不自觉地在发抖。
“你们要干什么。”玉沁冷声道。
“你…你这个妖怪!束手就擒吧!”
玉沁双眼微眯,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将自己赶尽杀绝了。玉沁内心蓦地升腾起一股怒意,大吼道:“滚!”
“众人稍安。”胡九郎剥开人群缓步走出。
玉沁浑身一震,“夏…”话音未落,胡九郎猛地抬手,一道金光闪出,在半空中化作一柄匕首,直直地飞向玉沁!
匕首在将要触及到玉沁之时,却猛地被金翎羽挡住,弹飞了出去。
城民顿时哗然,本来有些将信将疑的人,此刻都齐齐认定了眼前的这个玉沁,就是妖怪!否则他怎么可能将只是站在那里便将匕首弹飞出去呢?!
不,他不是夏星澜。
玉沁压抑许久的怒气此刻顿时被点燃,双眸赤红,呼吸粗重。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冒用夏星澜容貌的人。
“你,不配用他的样子来骗我!”
胡九郎忽而笑了起来,玉沁赫然暴怒起来,一步上前便要伸手去抓胡九郎,胡九郎却猛地后退几步,周遭城民一拥而上,齐齐抛出罗网,铺天盖地地朝着玉沁砸去。
玉沁心道不好,转身便要躲开,却不料胡九郎早就布置得当,霎时间四面八方的网密不透风地将他当头罩住!
旋即网收紧,玉沁顿时被困,现在又没有法术,只能喘着粗气站在原地,双眸泛红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胡九郎。
一旁的小白猛地越过人群,扑到玉沁脚边,撕扯着网,喉中不断发出威胁的吼声,逼退想要将他赶走的城民。
“这只狗哪里来的?!”
“是夏道长的。”
众人齐齐看向胡九郎,小白仰头冲着胡九郎不断吠叫,目露凶光。
“这…这狗是疯了么?!”
“众人莫慌。”胡九郎施施然道:“这只狗也是妖怪的同伙,所以现在不认得我了。”
“那这就是狗妖了?!”
“把它杀了!杀了妖怪!”
“对!今天把这妖怪除了,狗妖肯定会记恨咱们的,咱们不能留着它!”
众人一哄而上,手持木棍便狠狠地打向小白,小白哀嚎一声,下意识地钻过人群往外跑,却在半途猛地转身,身上挨了几下棍击,瘸着一条腿跑回到玉沁身边继续撕扯着网。
玉沁忽而鼻尖酸涩,一手抓住落下的棍木奉,大声驱赶着小白。
小白几次折返想要将玉沁救出来,身上血迹斑斑,口鼻间溢出鲜血,最终被人一棍打在腰上,呜咽着哀嚎一声,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痛苦地发出哀鸣。
玉沁只觉得腹中一股磅礴能量横冲直撞着似是妖寻找地方发泄,旋即玉沁发出一声暴喝,周遭平地风起,风沙顿起。
胡九郎见状眉头一皱,低声呢喃道:“这不可能…”旋即迅速隐退到树林间,转身不见踪影,化作一道黑烟消散。
网中猛地发出一道亮光,众人纷纷遮住双眼,待到风沙消失,只见一条巨大的青蛇吐着浑气,灯笼般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四周的城民。
“夏道长……!夏道长呢?!”
话音未落,青蛇一个翻转,周身罗网顿时碎裂成片,城民纷纷大惊失色,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道长不见了,众人顿时连滚带爬地跑了。
青蛇却是不追,静了片刻,软软地向后倒去,跌在地上重新化为玉沁的模样。
玉沁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脑内嗡鸣声不绝,足足喘了一炷香才缓过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小白身边。
小白早已气绝,口鼻间溢出血沫,四肢僵硬。身上皮毛沾染了鲜血。
玉沁痛苦地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一手轻抚过小白的皮毛,将它葬在了青黑二蛇的墓旁。
四周一片狼藉,玉沁疲惫至极地拖着身子回了小屋,浑身都似失去了力气般,行尸走r_ou_般躺在榻上,拿出了装有忘川水的瓷瓶,放在掌中缓缓摩梭。
玉沁足足躺了一整天,夏星澜却没有来。直至第三日的傍晚,木屋外忽而闪现两道急匆匆的人影。
司徒岭与姚珏大步跨入房内,见玉沁安然无恙地躺在榻上,才长出一口气,惊魂未定。
“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狐族的言石丢了,被胡九郎拿去了。”
玉沁久久不语,直至姚珏轻轻唤了好几声,玉沁才稍稍动了动肩,缓声道:“外面…有人来了么?”
司徒岭神色复杂,转头看了眼窗外已然通红的落日与天边的晚霞。
“没有。”
林间起了浓雾,一层一层地漫过山岭,似是云朵一般席卷至这山脚下的小屋旁,赤红的落日余晖透过浓雾洒向山林,将雾气渡上一层金红。
林间鸟鸣声声,随着日头偏移,雾气愈发浓郁,薄纱一般轻轻地将木屋层层遮住,微凉带着s-hi意的浓雾穿过窗棂漫进屋内,玉沁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眸,坐起身来。
“还等么?”
玉沁拿出瓷瓶,缓缓揭开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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