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很快抵达了机场,出乎我的预料,宋东阳竟然亲自来接机了。
他穿着长长的驼色风衣,面容清隽,神色冷漠,他站在我必经的道路上,我不得不走向他。
当我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半米,他突兀地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回来了。”
我是不耐烦别人摸我的头发的,心里恼怒,但眼角余光瞥见了镜头,面上硬挤出个笑来。
我们并肩向前,快门声此起彼伏,宋东阳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搂着他的腰,在迈进车子的那一瞬,不由哂笑,心道做人真是虚伪。
宋东阳也上了车,他熟稔地打开了车内的小冰箱,取了一罐冰镇果汁出来,又捏平了吸管口,c-h-a了进去递给了我:“喝点饮料。”
我接过了果汁,问他:“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
“婚庆公司说一切顺利,”宋东阳的态度极为自然,带着恰到好处的欣喜,“我们这几天抽个时间,定下婚礼的礼服。”
“还缺一对婚戒。”我摩挲着手上的订婚戒指。
“已经提前和设计师商定了时间,你定下款式,会加急处理。”
“似乎没什么问题。”我合拢了双眼,眼前是一片红黑相间。
“的确如此。”宋东阳的话语很平静。
我舔了舔嘴唇,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
“宋东阳,你是真的要和我结婚么?”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当然。”
宋东阳答得极为流畅,他目光平视我,看不出丝毫虚假。
我分不清内里隐约的担忧从何而来,但我还是直白地提醒了一句:“如果婚礼出了问题,我们双方的利益都会得到损害,如果你想取消婚礼,尽快提,不要在当天让场面难堪。”
宋东阳轻笑一声,他向我的方向小幅度地倾了身,说:“不必担忧,我们会顺利结婚的。”
“最好如此。”
我心头萦绕的不安依旧挥之不去,我从小直觉就准,预料过会发生的事,无一例外都会发生。
这一点在投资理财上倒是个不错的技能,但到了我自己的婚礼上,恕我直言,我甚至有想取消的冲动。
但当我下了车,发觉迟家和宋家两家人都已经到了会场,大家其乐融融地等着我们开席的时候,我不得不按捺下了刚刚略微冒失的想法。
商业联姻,即使最后取消,提出取消的人,也不应该是我。
我这样想着,亲昵地亲吻了宋东阳的耳垂,我说:“你今天的香水很好闻。”
宋东阳的眼神有了细微的波动,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忍住了,没有说。
他总是这样,欲言又止,但偏偏什么都不愿意同我说。
晚宴结束时,我喝了很多酒,腿有些发软,索性双手缠着宋东阳的腰,当个人形挂件。
我的身体已经醉了,但大脑还清醒着,佣人试图接过我,宋东阳却拒绝了他的帮助,反倒是将我背了起来。
我的腿软得跟面条似的,躺在他的背上,嫌弃他的后背硬,说:“你要是胖一点就好了。”
宋东阳就好脾气地“嗯”了一声。
他背着我走过长长的回廊,每一步都踏得很稳,我没忍住,亲了一口他的脖子,他的脚步不停,问我:“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痴痴地笑。
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我和宋东阳也就十七八岁,也是参加酒宴,我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
我一直记不清那时候我是怎么回的家,但在刚刚的那一瞬,我恍惚间想起来了。
是宋东阳,是他背起了我,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他把我塞到了我家的车里,我却攥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他像是哭笑不得,又像是甘之如饴,他也坐进了车里。
我一头歪进他的怀里,他搂抱着我,手掌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递过来,烫得我皮肤发红。
他温声地哄着我,像是说了很多的话,而我也给了回应,但我们具体说些什么了,却记不清了。
真是奇怪,这么有趣的事,我怎么会忘记。
如果当时我喝断片了,又怎么会突然想起来。
我的大脑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发晕,我搂紧了宋东阳的肩膀,无从抵抗,陷入了睡梦里。
日子过得很快,仿佛一眨眼,就到了我和宋东阳的婚礼前夜。
按照通用的礼仪,我们在这一夜不应该见面,但我刚刚洗过澡,正擦头发的时候,却收到了宋东阳的微信。
“我在想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我心头一动,仿佛整个人都变得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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