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他们争取了自由。”
“明明都是你的布置。”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c-h-a手这件事,毕竟,我的立场原本就是联邦一方。”
宋东阳说得直白,我轻笑一声,刚想说那还是借助了你的力量,又听他说:“你在岛上从未因为特权做过什么,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
“嗯?”
“在你之前的每一任岛主,都会将岛上的人视为性//奴//隶和任意凌辱的对象,无论在外面表现得多么正直,都会将最y-in暗的一面,宣泄在岛屿上。”
我像是坏掉了,我的关注点竟然跑偏了,竟然同他说:“那你会不会很难过?”
“什么?”他的愕然并不作伪。
“你因为喜欢他们,将他们带回到这座岛屿上,但他们又同其他人性//交,到最后还会背叛你。”
宋东阳盯了我三秒钟,冷不防地抬起手戳了戳我的脸,他说:“你怎么傻得这么可爱。”
“并不是傻,”我抓住了他的手,舔了口他的手腕处的**,又很自然地松开了他,“只是偏心罢了。”
“我能再听听你的偏心话么?”
“可以啊,”我不假思索地说,“可能在别的人眼中,你这个人挺坏的,但对我而言,我只关心你难不难过,疼不疼罢了。”
“我的世界太小了,在意的人也太少了,所以宋东阳,遇到我,你太幸运了。”
宋东阳小幅度地偏过了头,像是再笑,仔细去看,果然是在笑,他抓了杯子,喝了整整一杯的柠檬水,放下水杯,同我说:“嫁给我吧。”
我心想这可太不浪漫了,我们分明做过那么多浪漫的事,一起看过流星雨,一起从高处跳伞,一起在海边度过假……昨天还在古典的城堡里散过步。谁能想到,最后的求婚地点,会是在海底捞的小饭桌上呢?
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只有一个刚刚喝了柠檬水的他。
我其实没有故意拖延,只是愣了一下,但他的表情已经变得有点慌张。
他微微张开嘴唇,似乎要把刚刚的话用技巧“圆过去”。
我却打断了他,我说:“好啊。”
他瞬间睁大了双眼,像是不可置信。
于是,我好心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好啊,我答应嫁给你了。”
“你们的嫩牛r_ou_——”
服务员训练有素地开始摆盘上桌,我以为宋东阳会等一会儿的,他却迫不及待地开了口:“你想把婚礼定在哪里呢?”
“哪里都可以。”
“回学校办,去岛屿办,还是出国找个你喜欢的地方?”
“我都可以,”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见他最急躁的时刻了,“放心,我答应你了,就不会跑的。”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羞涩的、愉悦的笑容,眼里却带着猎食者的野望。
我看透了他,但偏偏不讨厌这样的他。
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坏人,他心机深沉,他擅长伪装,但我偏偏爱他。
我像记忆里前几个世界里他那样爱我一般,深深地爱着他。纵使那些过往的记忆依旧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但不妨碍我偶尔会透过那些记忆,去看看那些世界里,“我”和“宋东阳”是以怎样的模式相处的。
“我”曾埋怨他见色忘友,为了新交的女友远离我,逼我放弃参加竞赛。
“我”曾憎恨他背信弃义,放弃了同我妹妹的联姻,让我成为一个笑话。
“我”曾愤怒他违背婚约,同不知道哪儿来的小明星搅合在一起。
有时候“我”对他,愤怒多于爱情,报复多于爱情,责任多于爱情,但他好像一直在迷恋着我。
他站在教学楼的台阶下,日复一日地等着我做完实验、走下楼梯。
他站在高高的演讲台上,握着我的手,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他的伴侣。
他站在太阳升起的余晖中,同我诉说爱语,却从来都不提他究竟被洗刷了多少次的记忆。
而在这个世界里,他为记忆影响,尽管做了很多让我难过的事,我依旧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你做的都是错的。
他在寻找“我”的影子,也在寻找我的影子。
他爱我。
我也愿意回馈以爱,不愿去比较谁爱谁比较多。
“婚礼定在校园里,可以么?”
他温和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盯着他看,仿佛看到当年,他拖着行李箱,在那个闷热的午后,走进了我的宿舍里。而我趿着拖鞋,只穿个大裤衩,半点不讲究地踹开门,同他打了个照面。
还真说不清是日久钟情,还是,一见钟情。
“可以啊。”
我听见我毫无y-in霾的、满含喜悦的声音。
我们在校园里举办了并不盛大但足够温馨的婚礼,宋东阳邀请了很多过往的同学,我们在众人的祝福中,站在学校的草坪中央交换了戒指。
手牵着手漫步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忘记了所有不快的过往,只记得,他爱我,我爱他。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眼前骤然一花,我看到眼前的景色变成了黑白的像素块,但下一瞬,眼前又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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