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来也奇怪,当我回到迟家后,所有人都对我走失的过往忌讳莫深。
“照片上的人,并不像你,”宋东阳缓缓道,“倒是像极了迟慧。”
“人长大之后,面容总会有些变化,并不能当做证据。”
“那我们不妨演一场戏。”
“什么戏?”
宋东阳拿起了小刀,意味不明地笑了。
——
我的手上沾染了鲜红的血,整个世界都在动荡摇晃,宋东阳静静地躺在床上,而那枚小刀,j-i,ng准地c-h-a在他的胸口。
我踉跄着,几乎走不动路,惶急又软弱,但我想起了周枫的叮嘱,抱着最后的希望,晃动了呼唤佣人的铃铛。
佣人在门外低声地问询,我应了声,拧开了房门,不安地看着他们。
过来的人要比我想像的多得多,他们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我急促地询问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没有人给我答案。
“周枫在哪里?”我扬声问。
大部分人漠然以对,只有少数佣人怜悯地看着我。
我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试图离开这个房间,却被赶来的侍卫拦下了,他们冷漠地说:“你杀了你的丈夫,迟先生。”
我张了张口,哑口无言,竟不知怎么反驳,因为他所说的,就是事实。
宋东阳的尸体被人抬走,到处都是啜泣的哭声,我被侍卫推搡着向前,却突然看到了周枫的身影,他正在和我的父母对峙,我高声喊了他的名字,他扭过头,悲伤地看着我。
我又高喊父亲和母亲,我的父亲皱紧了眉头,示意侍卫快点将我带走,我的母亲却提着裙摆赶了过来。
我欣喜地看她,以为她是来安抚我的情绪,甚至奢望她会说出“我们马上接你出来”这样的话语,毕竟我是因为她的亲笔信,才下定决定,去刺杀宋东阳。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里却没有半点温柔和爱恋,她看着我,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反倒是像在看仇人。
但她到底顾忌周围的侍卫,并不会直接说出刺人的话语,她只是扬起高高的头颅,贴近了我的耳侧。
她轻声说:“你不是我的孩子,宋东阳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们的命,为他抵命。”
“您在说什么啊?”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甚至以为刚刚我所听到的,全都是谎言和错觉,“您是在骗我么?”
她却不再理会我了,站直身体,矜持地一步步远离了我。
我闭上了双眼,并不觉得怎么难过,只是有一种“又输了”的懊恼感。
侍卫们将我带离了庄园的大门,立刻换了副面孔,恭敬地放开了我,弯腰行礼,话语中满是歉意:“抱歉,迟先生,刚刚多有冒犯。”
“没关系,”我摇了摇头,明白他们也是为了配合演戏,“你们辛苦了。”
黑色的汽车就停在眼前,侍卫为我打开了车门,我并不意外地看到了宋东阳的脸。
“不是说你要忙碌一段时间?”我坐进了车里,门外的侍卫关上了车门,车辆开始启动,缓慢地向前推行。
“正因为接下来要忙一段时间,才要亲自送你一段路,”宋东阳很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有些凉,但也没有冰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况且你刚刚遭受了刺激,我很怕你会难过得哭出来。”
“宋东阳,”我还是习惯直接叫他的名字,直白地提出疑问,“一切都太巧了,我甚至会怀疑,你联合了所有人,排演了一场戏。”
“我并不会排演一场戏,用来哄骗你,”他的声音中带着浅淡的笑意,但话语却不带丝毫柔情蜜意,“每个人都有他的性格和弱点,在特定的环境中,总会做出预判中的行径。”
“我想让你亲耳听到真相,想把证据送到你的面前,自然会做出一些布置,最终事件的发生,并非偶然,而在我预料之中。”
我骂了句:“老j,i,an巨猾。”
他却权当我夸奖他了,握了握我的手,说:“要辛苦你一段时间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要杀迟家人。”
“我以为经过刚刚的那一幕,你会巴不得他们死。”
“……”我在斟酌着词语,实在是羞于承认,到了眼下的情景,我依旧残留着少许亲情和怜悯心。
“你难得求我一件事,我没有拒绝的道理,”宋东阳的心情像是很好,甚至给我递了个台阶,“迟慧已经死了,迟家人没必要赶尽杀绝。”
“谢谢。”我硬邦邦地说了这两个字。
“你是我的合法伴侣,不必同我说谢谢。”
车子终于停在了警局前,宋东阳却握着我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我无奈地看着他,就听他说:“我有些害怕,需要你的吻。”
“你害怕什么?”
他往自己的身上淋血、伪装受伤的时候,可没见一点害怕的情绪。
他将计就计迅速调整布置、胸有成竹地准备反杀的时候,也没见丁点害怕的情绪。
这样的宋东阳,竟然会说他害怕了。
“看到你拿出那把小刀的一瞬间,我的确是怕的。”他低笑着说了这句话,却一点也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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