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啊?”孔玉追问,他要一个干净的答案。
“我……”薛业咽了咽唾沫,天生嘴笨只会捶人,可是面对所有人的质疑,他的嘴唇麻木了。
接下来,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扭身就跑。
跑出去,跑出这扇门就有人相信自己。薛业撞开挡路的志愿者只向前冲,在人海中左右寻找穿黑色衣服的男生。
杰哥。杰哥。
祝杰在运动员出口处等待,许久不见薛业出来。刚赛完,会渴,有上次的噩梦经历,祝杰不敢再从志愿者水站取矿泉水,而是转战贩卖机。
两瓶常温矿泉水,再买一瓶冰镇的可乐,作为今天的犒赏。
薛业应该很久没喝过冰可乐了。祝杰弯腰拾起却遭受撞击,冰可乐随之掉出几米。
不用回头看,腰上多了一双小臂,后背多了一个人。
“出来了?”祝杰问,回手一摸脸上全是汗。
“杰哥。”终于找到了,薛业汗涔涔的侧脸蹭着杰哥的手,声音像撕破的纸,身体像一颗摇摇欲坠的果实掉在土壤里,“我累了,我想回酒店。”
两侧不时有志愿者匆匆跑过,祝杰迅速地搂一下就松开:“累了就回吧,退赛的手续办好了?”
薛业捡起可乐迈开大步:“办好了,杰哥咱们赶紧回去吧,我困了。”
“困了?”祝杰还是摸了他一把,后背全s-hi,试跳3次就累成这样?
“嗯,我……我昨晚没睡好,陶文昌总是动。”薛业望向窗外,急于离开是非之地。
回到酒店,薛业先去洗澡,洗好澡躺在床上发呆。方才的情形历历在目,孔玉会不会看不起自己?孙健再也不会追着自己学技术了吧?还有那些a组的运动员,这次自己只打了预赛,往后再打决赛迟早狭路相逢。
他们会不会集体和赛事主办方抗议?毕竟,这样的事,赛圈里不是没有过。
禁赛期过去按理说可以参赛,可用药后再回归赛场的人寥寥无几。薛业紧紧抓住手里的一点希望,不想它破灭。
“你有事吧?”祝杰问,不兜圈子了。薛业刚完成一场完美的预赛,可以说提前把金牌的分数跳了出来。这也是他归队的第一场,理应兴致高昂,下场后急着和自己分享整个过程。
可现在他一句不说,不对劲。
“没有。”薛业本能地想瞒过去,但就瞒住几秒,巨大的压力和无助让他想要求助。
他曾经依赖自己的力量,有了朋友,有了男朋友,才真实体验了情感链接的力量无比巨大。让他忍不住想要依靠和依赖。
这一刻,他不想当坚强的运动员了,只想做个解决不了问题的弱者。
“杰哥。”薛业坐起来,“我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祝杰痛恨自己总是预感成真。“他们是谁们?”
“孔玉,孙健,还有其他的人。他们问我,我就承认了,可他们又问,我就跑了。我是不是不该跑啊?应该好好解释一下……应该解释。”薛业攥着他的参赛证件,明明是新的开始又陷入进退两难的轮回。
祝杰用一秒锁定了怀疑目标,可能性最大的是林景。孔玉是个蠢人,哪怕他y-in过薛业两次也是用极蠢的方式。孙健更不用说,薛业的迷弟。
“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比赛之后。”薛业做了几次深呼吸,再抬起低垂的头。弱者模式关闭,允许自己懦弱和逃跑但只允许几秒。
他是运动员,没有理由逃避,应当迎敌。
“我应该解释一下。”薛业喃喃地责怪自己,仿佛整件事的错误由自己引起。
“不用和他们废话。”祝杰把薛业摁回床上,怪不得出那么些汗,原来在那扇门的里面薛业被人逮住逼问了。
要是自己在的话……
“杰哥,我应该和他们解释。”薛业喋喋不休,“c,ao,我太慌了,掉头就跑算什么……最起码我得说一句实话。我好好解释,他们会信的吧?”
“薛业,你记好,和外人永远不用废话。”祝杰安慰薛业,或者说是警告他。他们会信么?不会。薛业落在他们手里会被逼问到绝境。
“嗯,我记好了,但我还是应该解释一下。”薛业闭上疲惫的眼,“杰哥我睡一会儿,睡醒了吃饭去……”
陶文昌预赛结束直接杀回酒店,急着问个明白,刚推开606的门又被祝杰踹出来:“你丫什么毛病?”
“薛业在睡觉。”祝杰不偏不倚地直视陶文昌,“队里多少人知道了?”
“妈的,那事是真的啊?”陶文昌捂住了嘴。
“你指哪件事?”祝杰反问,有了些敌意。
陶文昌一瞪眼:“废话,当时是他被……教练那啥的事。兴奋剂的事我听苏晓原说过,我c,ao,就薛业那个一根筋的脑袋,逼着他吃他也不会往下咽,傻逼才信。”
“他没吃过。”祝杰的敌意开始往回收,“这件事复杂,等找个机会再告诉你。你现在进屋,薛业醒了可能会饿,他已经退赛了,你带他去买包饼干,晚上我再回来。”
“又把他扔给我?”陶文昌拧开门把,“你去干嘛啊?”
祝杰反戴木奉球帽,他的手指已经缠了东西:“去找林景算账。”
薛业终于睡醒了,还是累。陌生的房间让他迷惑,慢慢想起这是春季校联赛的下榻酒店。陶文昌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不出声。
“醒了啊?”陶文昌问,他盯着薛业将近1小时,实在不敢相信那种事会发生在同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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