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看来长卿那一箭当真与郎正有关了。”
东方晗不答,神色莫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大约吧。也没几日了,我倒有些等不及了,真想瞧瞧郎正的底牌。”
我无语,东方晗此番倒像是赌馆里押了注,在等着开色子的赌徒,脸上写的分明是兴奋与期待,也不怕到时候输的血本无归。
自从上回在御花园里听着东方晗与东方睦的对话,近日我倒并不担心东方晗会趁机作乱谋皇权了。
我正想着,东方晗突然目光炯炯的瞧着我道:“昭衍。“
我被这骇人目光一瞧,的不由打了个寒颤,不知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昭衍,我说过,你早晚是我的。”
我再度无语,与东方晗说话实在是件伤脑筋的事,我今日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前言不搭后语。
东方晗见我一脸窘迫的样子,愈发高兴,兀自回府去了。
之后几日我未再去找年亘,也未去找苏白乔。我差了个小奴去了回扇铺,未见着苏白乔,想来他大约已经启程了。
话虽如此,这几日我倒也不闲闷——东方晗来我府邸来的勤快,有时我刚下朝回府,他已坐在厅里喝茶了。
果然王府的马脚程也比尚书府的快多了。
东方晗来的早,却常常待到用过了晚膳也不回府。
我颇为无奈:“王爷莫非是王府的玉盘珍馐吃腻了,要来我这粗茶淡饭换换口味?”
东方晗笑得颇有深意:“饭许是淡了些,茶可不粗。”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x,ue,硬是堆起笑脸待客,对于东方晗的鲜廉寡耻,明的暗的逐客令都不作效。我也只能半夜在仓库里捧着所剩不多的银针痛心,大骂皇家人都是吸血的蛀虫。
东方晗来时前日召些舞妓,今日带个戏班,明日唤些琴师,我府里当真是夜夜笙歌,纵情声色。
好几日借着醉酒他便赖着不走,常常清晨醒来我才发现竟与他躺在一张床上,衣衫不整。
更有甚者,沐浴时我偶尔还会发现身上有些不明痕迹。
我当真是气急败坏,称病谢客,连朝也不上了,东方晗竟带了一批御医上府,七七八八开了好些苦药,又逼着下人给我灌下,那药味直害的我好几日吃不下东西,也就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东方晗闹腾了。
第十七章
这日朝上,我上奏增兵,小皇帝道:“邵爱卿是不知国库空虚啊。也是,爱卿府上夜夜笙歌,怎知金钱可贵。”
众官上奏请重修堤坝,以防秋洪,好死不死我在那折子上也签了个名。
小皇帝见了折子道:“不错,堤坝是该重修了,既然邵爱卿日日能请京里有名的戏班,舞姬,想来是有些闲钱的,重修的钱就让邵爱卿出吧。”
朝上无论我说什么都被堵了回去,于是我识趣的三缄其口,偏偏小皇帝还不罢休。
“邵爱卿,你认为淮水一事如何是好?”
“邵爱卿,你对黄大人的折子可有什么看法?”
“邵爱卿,你对李大人的提议有什么想法?”
“邵爱卿,张大人上奏之事就由你负责了。”
我很想提醒我那小外甥,我只是个兵部尚书,为何礼部刑部乃至户部的事都来找我过问。
想来是他知道了这几日尚书府的荒谬事,醋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下去了。
然而罪魁祸首东方晗在一旁瞧着,偶尔附和几句:“皇上圣明。”全然一副瞧好戏的姿态。
年亘大约也知道了这几日的事情,冷冷瞥我几眼,也不帮腔。
总算熬到了下朝,我大汗淋漓的往外走,只听小皇帝道:“晗皇叔,你留一下,朕有事找你商议。”
我顿时如释重负,今日终于能脱离东方晗的魔爪了。
没有了东方晗的s_ao扰,我乐得自在,没带一个下人出府去逛了。
今日并不想再去花街柳巷,便挑了些偏僻的小路想瞧瞧京城里平常百姓住的地方究竟是何样。
路上偶尔见些百姓在自家门口摆摊卖些杂物,有一家摆着五色的粉,颇引得我好奇,上前看个究竟。
管摊子的是个妇人,见我上前,便道:“这位公子要不要买些粉?”
我道:“这都是什么粉?”
那妇人道:“青色的是青菜晒干了研的粉,也有青椒的,红色的有萝卜有辣子,白色的……”
我点了点头继续瞧,那妇人接着道:“公子买些回去做菜式时可以调色调味,也可派其他用处。”
我瞧着黄色的粉,不由想到近日东方晗喝掉的银针,心里阵阵抽痛。
突然灵光一闪,我喜上眉梢:“替我多包些黄椒粉。唔……黄色的粉全都给我来一些。”
呵,明日倒要请东方晗好好喝喝我的“黄茶”了。
我一路瞧过去,见一术士摆了张桌子在街旁,桌边立了一面八卦旗。
那术士见我打扮不凡,眼睛一亮,我从他闪亮的眼里瞧见自己的倒影俨然是一只肥羊的形貌。
那术士果然招呼道:“这位公子,我瞧你面相不凡。今日在此相遇便是缘分。不如过来让贫道算上一卦,不准不收你钱。”
我摸摸下颌,想来也没事可做,不如便让他算算,只当时解解闷。
我走近他摊前坐下,道:“先生要怎么算?”
那术士捋捋胡子道:“请公子爷写一子,让贫道替你解字。”
我略一思索,写了个“晖”字递与他。
这术士拿起笔取了张白纸又将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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