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飞比柯寻低上大半头,想要迎上他的目光只能仰起脸,冷笑了一声:“你服不服气根本不重要,只要结果出来,就会被画认定并通过,你又能算老几?!”
柯寻也笑了一声,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刚才你已经选完了是吧?那么现在我把你揍晕,也不算妨碍规则对吧?”
“你——你想干什么!”刘宇飞惊怒地向后退了两步。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柯寻抬手,“我算老几,你尝过我的拳头可以重新给个评价。”
“你们两个——”刘宇飞张惶地转头冲着另两人嘶吼,“选姓牧的!选姓牧的!”
“我有话说。”牧怿然忽然开口,目光扫向柯寻。
柯寻转身走回来:“我就喜欢听你说话,说吧。”
卫东:“……”
牧怿然的目光又扫向其他人:“既然必须要选出一个人,那么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被选中的那一个,但我们是人,不是待宰羔羊,人与羊的区别在于,至少人应该有权利阐述自己值得被留一命的理由,其他人可以根据每一个人的理由,来决定选择谁。不知诸位的意思呢?”
“我同意。”柯寻说。
“我也同意。”卫东跟上。
“我也认为这个提议很好,”医生冷静且理智,“至少给了每一个人最后一搏的机会。”
另外两人也表示同意,煎饼摊老板仍旧失魂落魄不发一言。
刘宇飞却情绪激动:“我不同意!姓牧的想使诈,他想使诈!”
“五人同意,一人弃权,一人反对,该提议通过。”柯寻说着两步迈过去,一拳抡在刘宇飞的脸上。
这一拳留着力,只把刘宇飞揍得向后退了三四步,脸上挂下两串鼻血来,并且成功地打断了他的嘶嚎。
“开始吧。”柯寻说。
众人不再理会被打懵了的刘宇飞,只相互看了几眼,医生就问:“谁先来?”
昨夜负责挖坟的两人中的一个,斟酌着开口:“我知道,谁都想活着出去,谁都不想成为被票选出来的那一个。人性什么的,这种情况下就别提了。
“我只想说,我这个人,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活了这么大,没干过坏事,每天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我妻子两年前和我离婚了,扔下了我和孩子跑了个没影。
“我的孩子,今年只有三岁,我爸妈年纪大,身体不好,一年到头有一半的时间住医院。如果我死在这儿,我不知道我的孩子将来会怎么样……
“也许吃了上顿没下顿,也许天天睁大着迷茫的眼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还也许,病了没人管,那么瘦那么小的身体,孤单可怜地蜷缩在角落里……
“对不起……我并不想拿自己的孩子来卖惨,但我,我真的不想抛下我可怜的孩子死在这儿,我只希望,希望一会儿你们在投票的时候,能,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处境,我,我谢谢大家了……”
这人说着话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众人一时无声,过了一阵,医生才开口:“那么,我也来为自己说几句吧。我是个医生,虽然在画里没有工具和药物,但也可以在一些情况下,对伤患进行紧急救治。我不知道从这幅画出去之后,会不会还有下一幅、下下幅,如果有,我想我的专业技能,总会有能帮助到大家的时候。希望大家一会儿投票,能考虑到我的用处,谢谢。”
负责挖坟的另一个人连忙接着医生的话尾:“我也有用处,我也有,我是个私企老板,我有钱,只要你们肯放我一条生路,从画中出去之后,我赠你们每人十万块,我保证!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给你们每人写一张十万元的欠条!不——二十万!我给你们每人二十万!”
“……我都动心了。”卫东小声地对柯寻嘀咕。
刘宇飞此时从被打懵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顾不上先找柯寻算一拳之仇,叫道:“你们不要选我,我不能死,我是京城名校的在读博士,我是国家重点培养的人才,我对国家有用!
“你们知道现在国家的人才有多稀缺吗?知道国家培养一个人才有多不容易吗?这个国家需要我,社会进步也需要我,你们将来能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都需要我这样的人才!
“优胜劣汰你们应该懂吧?不管是大到宏观社会,还是小到像我们现在这样的一个临时群体,保留优秀人才,淘汰没用的、会拖后腿的庸人,都是保证群体健康存活高效发展的最佳方法!
“所以你们不能选我,你们应该选对咱们这个群体没有丝毫用处的人!比如他,比如他们!你们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
刘宇飞指着煎饼摊老板和柯寻卫东。
卫东十分无语:“就这素质还名校博士?假的吧?”
柯寻面无表情:“学历和素质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能有什么优点和用处值得被留下?!”刘宇飞狰狞地瞪向两人。
“哦,本来我没什么可说的,但见识过你刚才的表现之后,我忽然发现了自己的优点,”柯寻说,“至少我不会为了自己活命,就像疯狗似的先把别人咬死。”
话音一落,众人的眼神顿时有了几分带着深思的闪烁。
牧怿然望向柯寻,目光微深。
这个小子,还真是时常会出乎他的意料。
他在人前所表现出的样子,似乎总是有些散漫无谓,也总给人造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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