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后,一切回归正轨。
迟玥忙的脚不沾地,搬不搬过来的事,成了心底一樽最香醇的酒,时不时拿出来品一品,却总没机会实施起来。
自习课上,秦言批改着作业。抬头,“居浩林。”
居浩林立刻放下笔上讲台。
秦言指着两个错题,“没仔细读题。”
居浩林挠挠头皮。
秦言的声音既轻且柔:“你妈妈最近-很忙?”
“嗯,我都三天没见着她了。”
“在外公外婆家住的?”
“嗯。”
迟玥盯着电脑屏幕,面无表情,眉间微處。
李然敲门进来,说完正事,转了话题,“姐,那天楼下的小姑娘是谁?”
“谁?”迟玥返了一下脑回路,才接受到李然话里的信息。“几个意思?”
“我有一个堂哥--”
下面的话还没说,迟玥就截过话头,转过来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还是不够忙呵,李媒婆。”
“怎么?有主了?我就说,那样的,怎么可能搁得住。”
迟玥:“出去。”转头继续盯着屏幕。
“不是姐,”李媒婆不走反上前几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你最近有点忽冷忽热,患得患失,还有点-思春,对,思春。”
迟玥面无表情:“滚。”
“我是说真的,你别瞪我,你自己照照镜子,瞅瞅你那张桃花面。”
李可爱逃出门。
迟玥敲了几个字,无名指敲完这一个后停下,靠着椅背想了几秒,从抽屉里拿出面小镜子。上上下下将自己这张360无死角的脸看了个遍。
12点正,迟玥拎包下班。
出了大楼,抬头望天,天上月光皎洁。
那日,秦言就站在这里,一转身,似带着满身月华,面若皎月。
迟玥缓步走到秦言那日站立的地方。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
她的脚,是这个方向吧。
脚那么小。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李然取车经过这里,很是讶然地唤了她一声,“姐?”
迟玥才回魂般的抬头。
李然关上车窗,缓缓转动方向盘,轻笑了声,“还说不是恋爱了,哼,还是天崩地裂天雷勾地火的那种,惨喽惨喽。凄凄惨惨戚戚复戚戚---”
我站了多久?迟玥面上茫然未褪,脸颊上一点凉意,手一抹,我什么时候哭了?疯了不成?!
至于吗?活了这把年纪,怎么还活的如此不自在?想见一个人,去见就是喽。
何苦为难自己。
却在楼下又踟躇了半晌,摸出手机,翻了两翻,才看见秦言九点多时发的信息:注意身体。最近早晚温差较大,别感冒了。
迟玥望望天,拨通电话。
一声后,电话被接起,“迟玥?”
迟玥脚捻着地面,“那个,我忘带钥匙了。”
“你在哪?”
“在公司。”
“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是家里家里钥匙忘带了。我—”
“我去接你。”
迟玥心头砰砰。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
挂了电话,迟玥才觉得,自己这个借口真是白痴到家。家里钥匙没带,住哪里不行。
坐在车内发了半晌呆,迟玥笑了,原来,越是重视,越是会发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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