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沉静的眸子满是惊慌,给蓝宝喂水的时候手指不易擦觉地颤抖,看向罗浮的时候罗浮才发现他黑色的眼珠出现了红色的血丝,那红丝越来越密,片刻不到竟然将整个眼眸覆盖。
红色的眼眸,重瞳。
重瞳又叫双瞳孔,重华,古人说,重瞳的人是圣人。《史记》中曾记载,舜是重瞳,项羽亦是重瞳。据说近代的周恩来也是重瞳。(注1)
罗浮注视着他,内心复杂。
从戎和罗浮因为蓝宝突然昏迷而慌乱成一团,忽略了对外界的监视,漆黑夜色中,一群穿着黑衣戴着黑色面罩的人悄悄进入山谷,在蓝宝他们消失的地方几乎没有声音地忙碌着,十分钟后撤走。
山谷中一切如常,那群黑衣人的出现就像一个幻觉。
从戎说:“要不,等他下一次清醒,我们出去带他去找赵诺成?”
赵诺成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罗浮点点头,叫过多吉,根据它的体型比划着做了一副鞍子,双人鞍,尽量做到舒适,减低因为颠簸而产生的冲击,蓝宝太虚弱了,罗浮很怕他支撑不到找到赵诺成。他们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顾不上那根稻草能否将他们带到彼岸,只想牢牢抓住。
整个人被灼烧着,从r_ou_体到灵魂都在颤栗疼痛,蓝宝竭力让自己忽视那种状态,有一个念头支撑着他,他想,怕是见不着爸妈了,如果能再见上一眼赵诺成,死就死吧。
耳边一直有嗡嗡的巨大声响,吵得他烦躁不安,他想说,别吵了,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手脚也无法动弹,失去了感官和躯体的控制力让他很不爽,天地开始旋转,转得他几欲呕吐,太难受了,实在太难受了。
躺着的蓝宝眼珠在眼皮下转动,似乎在做梦,从戎的手一直被他死命抓着,怎么也不放开。
从戎试图将他手掰开,一旦松开蓝宝便躁动不安,只得让他抓着。
所有的琼露都喂蓝宝吃了,无济于事。罗浮咬着手指,盯着蓝宝看了一会,找出把小刀子将食指划开一个小口,流出淡蓝色的液体,他把手指放在蓝宝唇边,蓝宝渴极了,无意识地吮吸,吸了一会伤口自动愈合,罗浮换个手指再拉一刀,疼得身体一直在抖。
他做这些的时候从戎就在旁边看着,罗浮还要换手指拉刀的时候从戎阻止了他,罗浮的脸色已经白得像个僵尸,粉嫩的唇也变成了近乎透明的白,流出的那些淡蓝色的液体应该是他的血,他的原型只有巴掌大,那么小一点能有多少血?再流他就该嗝屁了。
蓝宝睫毛扇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从戎趴到他眼前:“你醒了?”
蓝宝虽然睁开了眼睛,却没有多少意识,近乎耳语一样含糊说:“我想见赵诺成。”
从戎费力地听懂了,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给他换上,罗浮恢复了原型,喝醉酒一般在地上晃晃悠悠打转,罗浮矮身伸手将它拽上来放入蓝宝怀里,抱着蓝宝上了多吉背,一手拉着缰绳,俯在蓝宝耳边轻声说:“好了。”
蓝宝仿佛没听见,眼睛睁开又闭上,半天才反应过来:“哦。”
前几天还是月牙的月亮已经趋于满圆,虽然月色很亮,但山间树木众多,婆娑树影摇曳,竟有种y-in森森的感觉,仿佛从哪个角落里随时会窜出头怪物,将他们当做点心吃掉。
从戎将盖在蓝宝身上的毛毯掖了一下,凝神注意他的反应,因而忽略了多吉出了幻境脚踏实地时的细小颤栗。
跑着跑着,蓝宝在从戎怀里呜咽着说:“不去了,我不能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要是死在他面前,他该多伤心,不如就这样死了得了,让他以为我还活着,好歹还能留个念想,等他忘了我,他是找别的女人也好男人也好,我也替他高兴。”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从戎咬着牙,一声不响。
怕太颠簸,从戎没有让多吉跑得太快,即将天明的时候刚跑过一小半的路程,多吉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从戎一拉缰绳:“多吉!跑!”
多吉勉强提速又跑了几里地,在跑过一处布满大小碎石的河坡时前腿踏空,一头栽倒。
从戎卒不及防,连同蓝宝一齐从多吉背上摔到前面,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从戎本身铜筋铁骨,自然不怕和石头来个硬碰硬,可是那样怀里的蓝宝必然会受伤,只零点零几秒的时间,从戎撤去了那股能力,半空中将蓝宝揽到自己背后,落地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一块有着尖锐棱角的石头c-h-a入他的额间,剧痛瞬间传来,他昏倒了。
他晕过去的同时,蓝宝重重地砸在他身上,也晕了过去。
几秒钟后,一个仅仅成人男子拳头大的灰白色物件从天空中落下,到达蓝宝他们附近的时候速度咻的慢下来,绕着他们飞了一圈,蓝宝,从戎,罗浮都昏迷不醒,多吉还想站起来,努力了好几回都做不到,伏在地上眼睛缓慢地一眨一眨,半分钟后,彻底闭上了眼睛。
灰白色物件一直在他们周围盘旋飞舞,10分钟后,一架同样是灰白色的直升飞机飞了过来,来到上空的时候从直升飞机上面垂下几条绳索,几个穿着白衣的人沿着绳索滑下来,将蓝宝几人略略检查了一下,其中一人向上面招招手,直升飞机下吊着的大笼子缓缓放下来,几个白衣人合力将多吉抬进去,从戎也塞了进去,蓝宝则被两个人抬起来放上一个担架,那担架两侧另有玄机,蓝宝一放上去就被几根看不出材质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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