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动,小心将军的脖子。”
他扣着温商的脖子威胁垣州兵,就算他此时戴着面具,也有不少垣州兵认出了他。
“吃里扒外的小子,也不想想将军跟侯爷怎么对你!”
“快放开将军!”
“......”
温商正要开口说话,陆珺濯的手一用力,顿时被卡得话都说不出来。
“大人,上马!”
眼看他们就要逃了,垣州兵气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家将军的伤没好,要不然十个阿浊都不是将军的对手。
云飞昙反应也迅速,在众人都被陆珺濯吸引时,纵身跃向绑在矮树丛里的马匹,软剑一挥,砍断了缰绳,不管那些受惊嘶鸣的战马,就近跃上一匹白马,伸手捞起另一匹黑马的缰绳,两匹马朝人群冲来。
垣州的马与北方的马不同,个头不大,耐力却足,陆珺濯拖着温商顺着黑马跑了几步,上马的冲力控制不当,那马也仅是倒退一步就稳稳朝前撒蹄飞奔,把追上来的垣州兵甩在身后。
他们占了先机,等垣州兵制住惊马时,已经跑出好远了。
“好小子,连你将军我都敢下黑手。”
三人跑了几个时辰,才到了尧都城门下,温商被云飞昙用秘法封住内力,暂时功力全无,懒洋洋毫无形象地摊在黑马上,把陆珺濯赶下马。
“委屈将军暂住尧都几日,日后再向侯爷请罪。”陆珺濯替他牵马,走向城门大开的尧都。
穆府中,灵棚起了数座,君霁的棚子最靠近灵堂,身边是太保秦江的棚子,再过去才是齐哉的。其他官员依品阶,各自守着自己的棚子,有些官员伸长脖子向外看,只因为穆家的长孙正在与天子说话。
“表兄节哀,外祖定然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
穆铖两天粒米未进,谁都劝不动,整个人都垮了,“都怪我,把灾星带回府......”
“无稽之谈!”君霁大怒,捏着双拳来回走了数步才缓下情绪:“怪力乱神之语以后提都不要提,若表兄实在想不通,把你那驭马奴打杀了就是,他人呢?”
穆铖摇了摇头:“不知。”
“来人!”君霁一甩袍袖,高声唤来两个仪卫,“去!把穆府逃奴抓来。”
仪卫的动作所有人都看到了,只不过好奇归好奇,现在他们还得老老实实地为穆朔守灵,以免触怒了天子。
齐哉老神在在地坐在棚子里的蒲团上,耳边尽是穆府亲眷哭丧之声,哭声震天。仪卫路过他的棚子时,他装模作样地干哭两声之后,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仆从,于是仪卫之后,齐家仆从也出了穆府大门。
今天是守灵最后一天,明天穆朔出殡,之后依礼,他的儿子们都要守丧,就算穆慎出征在外,归来也是要交了兵符,守孝三年。
穆家也风光了近二十年,繁华终归要落幕,让位于其他世家。
他正志得意满时,守在棚子旁的仆从侧耳倾听片刻,转身进了棚子,附在他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他面色陡然大变。
“垣熙出兵了?!”
齐哉的声音没控制住,左右棚子里的大人们都听到了。
“垣州侯出兵,这可如何是好?”
“天子卫不是还有两万兵?”
“垣夫人还在台城,他垣熙不顾亲姐死活了吗?!”
“......”
众说纷纭,有人已经建议进台城拿人质了,没有注意到君霁脸色黑了下来。
这些乱臣,丝毫不把天子放在眼里!
齐哉起身,步出棚外,朝君霁的方向施了一礼,“诸位。”
待大家静了下来,君霁也停下脚步,转身看他,这才缓缓道:“如今垣州侯不听号令,公然出兵,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
他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特别看了一眼秦江,才向君霁说:“穆太傅为朝事劳心劳力,穆将军出征御敌于雀天阙,如今太傅身后哀荣就要因州侯来攻而失,岂是我辈所能忍的!恳请天子让臣带甲士迎战。”
他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群臣中有人符和,有人不以为然,齐太师不过是场面话说得漂亮,谁也不会真的相信天子会派他出战,大宣哪里就轮到一个文臣御敌了?再说还有两万天子卫,没瞧见天子跃跃欲试的样子么?
君霁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沉吟半晌:“太师也说穆公身后哀荣不能失,予做为他的外孙,自当亲自督战,以战功护之!太师及诸位大人就留在城中静候佳音吧。”
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出,就连穆铖也震惊了,像是从不认识君霁一样,定定地看着他,心底的自怨自怜陡然散去。
自己不想着找出凶手,只一味地痛苦着又有何用,还不如天子敢于面对这突然而来的变故。
不只他看君霁的眼神变了,在场所有人都像是重新认识这个躲在穆朔身后的少年天子。
齐哉脸色沉了半分,没有想到这一变故激起了天子的血勇,他碰了个软钉子,却也能迅速摆正心态,垂手立于灵棚前。
“j-i,ng彩!”一阵掌声响起,一声朗笑从穆府大门传来,三道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先一人正是太史云飞昙,其后跟着两人,说话的是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玄衣男子,气度不凡,话正是他说的,掌声也是他给的。
“温商!”
有朝臣认出了他,惊叫一声。
第19章 乱世王孙19
朝臣们认出了温商,又看到云飞昙与他一起,不由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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