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揆昏昏欲睡间,艾德里安再次开了口:“你为什么会想到来小镇?这里跟其他地方相比,真的是再普通不过了。”
“嗯……”因为有你这样一个不普通的人存在。这句福至心灵的调戏话在舌头上打转,被杨揆险险压了回去,他发现自己正在变成一个奇怪的人,一个之于他完全陌生的人,难道真的是被这里的人所影响了?
“咳咳,我之前一直在因纽斯。”杨揆说着,几乎没怎么思考就打算把只有亚伦知道的原因说出来,因为他相信艾德里安不是个嚼舌头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愿意说给他听。
“三年前我跟随亲人移民到这个国家,”杨揆眯着眼,“我母亲嫁到了这边,那时我刚大学毕业,大众专业,也没什么一技之长,加上这边经济萧条,好的就业机会并不多,所以就去了一家中餐馆做服务员。”
如果要问他后不后悔出国,杨揆的答案是肯定的,他没想到在这里生活比在国内更困难,大学生毕业去当酒保、收银员的比比皆是,这个国家给他的感觉就是明日黄花,可惜这一切都是在杨揆来到这里之后才晓得的,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再难也得咬牙坚持。
“在中餐馆干了两年多,辞职是因为换了老板。”
“新老板不好?”艾德里安问。
杨揆点点头,“算是吧,工资降到原来的百分之六十,虽然也能维持日常开销,但这个落差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于是我辞了工作,经人介绍又去超市做仓库管理员。”
杨揆微微停顿,组织着语言,“这份工作不用跟太多人接触,工作环境也安静,我本来很满意……大概在两个月前,超市人事变动,新来的经理和我的继父还是相识的熟人。”
“所以?”
“所以被同性性s_ao扰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杨揆深深叹气,他突然转头看向艾德里安,“你一定已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吧。”
艾德里安微微耸肩,不置一词。
“那天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正要锁门,突然被人从后面扼住喉咙,对方想把我按到地上。虽然我平时不怎么锻炼,身上也没什么肌r_ou_,但大概我足够灵活,在迅速挣脱对方的束缚后还给了他几拳。”
“我没想到他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或许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弱j-i。”杨揆神情蔑然,“刚好已经辞职的亚伦准备回小镇,我就收拾了东西去他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跟着来到了这儿。”
“走的时候我有跟家里说要去朋友那儿住一阵,我妈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辞职的原因,以为我只是想换个工作,顺便趁机出去玩一圈。”
其实,他离开因纽斯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哪怕生活了三年,他对这里依然充满陌生和无形的压抑,所以这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能够让他逃离现状的借口,至于来到阿利图斯要干什么,什么时候离开,他从没想过。
艾德里安大概是从没安慰过人,他轻轻拍拍杨揆的肩膀,“我可以教你防身术。”
杨揆闻言咧嘴一笑,“听起来真不错。”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等杨揆安耐不住睡意睡着,再打着盹儿醒来后,他发现艾德里安已经不知在何时离开了。
下午,杨揆开着旋耕机,终于把整块甜菜地犁了一遍,他跳下车检查了很久,确定土层足够松软,没有夹干层和大土块后,才去叫来了老格林,只有对方点头说可以后,他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播种。
第八章
周末,杨揆应邀去亚伦家共进晚餐,顺便帮忙整理婚礼的宴客清单。
参加婚礼的大部分就是小镇上的人,还有一些双方家人的远亲。排除掉有事不能到场的,杨揆又重新照着单子写了一份。
此时迪丽拉还端来了洗好的新鲜水果,亚伦立马放下笔从懒人沙发上一跃而起,挑了几颗红透的草莓扔进嘴里。
杨揆看对方吃的香甜,也过去拿起一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草莓。两人一颗接着一颗很快就把果盘里的草莓和蓝莓扫光。
闲下来的杨揆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抬头问亚伦:“你知道艾德里安的手机号码么?”
亚伦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我一直以为你是异性恋。”
毕竟他从没见杨揆对任何同性抱有其他想法,也从不对他们品头论足,而且在遭遇了超市的s_ao扰事件后,亚伦更加坚信杨揆的性向,即使他也没见对方对异性投入过什么关注。
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对方的性取向,这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咳咳,杨啊,我知道艾德里安确实太过与众不同,一般人很难不被他迷住,虽然我之前说了许多打趣你的话,可那都是玩笑而已,你,你可千万别当真……”亚伦似乎对这件事十分困扰,说话间更是一脸纠结。
杨揆忍住打断对方的冲动,故意顺势问:“为什么?你不是说我每天活得像个禁欲僧么,现在我终于有了目标,你怎么又泼起了凉水。”
“伙计,你这目标可真是一鸣惊人,想当年多少人都跟你有同样的目标,可没人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这都是前人留下的惨痛教训,你真应该听我的。”
看着亚伦苦口婆心的样子,杨揆只能扶额:“我不过是问了一句电话号码而已,有这么难么?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吧!”
“有是有,可是就算我给你他也不会接的。”亚伦实话实话,“即使他从不把手机号告诉除亲戚外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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