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十分冷淡,眉头微微皱起,连一贯带笑的嘴角此时也没了笑容。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的表情放松下来,周身气场再度变得随和,仿佛先前那副冷酷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过是错觉。
“吴大伟,我看到你了。”他抬起头,对上一张略微局促的脸,“有事就直说,别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当你眼睛抽筋。”
给他使了一早上眼色的吴大伟摸了摸脑袋,“卓哥,你看出来了啊。”
“……”
卓霜很无语,“感情我在你眼里是个瞎子?你要是地下党信不信第一个被毙,做这么显眼指望谁看不出来呢?”
被人欲言又止地看了一天,说实话他有点晕。
吴大伟磕磕巴巴地开口,“就……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他和卓霜之前是一个班的,甚至还短暂地同桌过半个月。卓霜家境好长得帅,最重要的是做人没什么架子,除非是太刺头太难搞的,一般没什么人跟他处不来。
要不是看在卓霜人好的份上,生性老实的他也不想做这种嚼舌根的事情。
卓霜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他想说的话,开始使用激将法,“你要跟我告白?”
“鬼才跟你告白,我又不是那些小姑娘!”吴大伟脸都憋红了,“我想说的就是……”结果进入正题的时候又一次卡壳了。
“你要说什么?”卓霜个缺德玩意还是懂见好就收这个道理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约莫是觉得背后说人坏话不大好,吴大伟鬼鬼祟祟地往后边看了好几眼。
“我同桌不在这里,我刚刚看到他上楼了,除非他临时改变主意,不过我觉得他不是这么热爱运动的类型。”
吴大伟有点尴尬,“卓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我还是有不知道的东西的,比方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的同桌有什么问题吗?”
吴大伟重重地叹了口气,“卓哥你还是不要跟他走太近比较好。”
卓霜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怎么这么说?”
头都开了再扭捏就是矫情了,吴大伟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我朋友之前跟他一个班的,他在班上人缘很不好,没什么人愿意跟他打交道,开学第一天甚至没人愿意跟他同桌,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卓霜答得很干脆,“别卖关子了,我耐心不太好,你再扯东扯西我就不听了。”
一听卓霜要走,吴大伟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偷东西!”
“偷什么了?”卓霜想喝可乐,结果发现手里的罐子早就空了,不爽地啧了声。
吴大伟再度压低了嗓音,“就是军训的时候,他们寝室的一个男生丢了两百块钱,据说连教官都惊动了。”
一般人听到这种事情多少会有点惊讶,然而卓霜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你怎么一定是他偷的?”
“那还能有谁啊?”吴大伟越说越肯定,连连点头道,“听说当时寝室里就他一个人,不是他还能有鬼吗?卓哥,我就是想告诉你小心点,我从小帮我妈看店,偷东西这事有一就有二,停不下来的。”
卓霜随手把空了的可乐罐子压扁,手腕轻巧地一压,罐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当当地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你还有别的事吗?”
“啊?”吴大伟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摇头,“没有了。”
“怎么说呢,做事要讲证据,那位小同学不是个能拉下脸来偷两百块钱的人。”
吴大伟还想争辩,“卓哥,我知道你喜欢把人往好的那边想,可是……”
卓霜拉了下衣领,遮住唇边那个漫不经心的笑。这笑容没有进到眼睛里,侧影透着平日里不多见的冷淡。
他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吴大伟不要再说了,“谢谢你为我c,ao心,要真的看走眼我自认倒霉,和你无关,但如果有朝一**说的东西被证明是错的,希望你能向我的同桌好好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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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那群男生打球打得热火朝天,这边教室里又是另一派压抑匆忙的景象。
不愧是每年一本率过90的a大附中,哪怕外头减负的号角吹得再响亮,开学第一天各科老师就各显神通,布置起作业毫不手软,生怕这群学生们回家有一刻空闲时间不务正业。
江愁满心都是怎么在回家以前尽量解决掉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作业,谁知道时间过得那样快,没一会下课铃就响了。
下节课是语文课,不能在课堂上写作业……起码在摸清语文老师脾气以前不可以。
上体育课的人接二连三从外边回来,安静的教室再度变得喧闹起来。
旁边有人坐下来,正做着物理大题的江愁笔突然顿住。
“小同学,就这么喜欢学习?连体育课都要抓紧时间,我自愧不如。”
卓霜坐在课桌上,手上搭着脱下来的大衣,另一只手趁江愁放松警惕一把抽出他的物理习题册拿到眼前,“这就写完了?厉害啊,待会自习借我抄抄,我写完数学也借你,互利互惠实现可持续发展。”
“不借。”
刺头、难搞的江愁懒得搭理他,冷酷地丢给他两字,劈手抢回自己的习题册,想要重拾被这家伙打断的解题思路。
“真是无情。”卓霜敲了敲桌子,撒娇似的抱怨,“江小愁,江小愁,回神,看看我,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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