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会梅花易数。那句“能掐会算”,当真不是骗人的。他在剑阁十年,剑招就会一式,可是拜灵拂子十年如一日的唠叨所赐,他还是记得一点江湖卖艺本事的。
灵然打了个哈欠,随后就将这事儿彻底抛到脑后。半夜里他翻身睡醒,猛然睁开双眼,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左手无名指,却发现黑蛇不在。
他一骨碌坐起身,趿拉着鞋下床寻摸半天,最后还是在大帐的缝隙那里见到一条极细的尾巴。要不是与这条黑蛇朝夕相处,他估计只会当做是地上掉了一小撮头发,一脚就给踩上去。
灵然手中护住灯烛,循着黑蛇尾巴走出去。掀开帐帘,就见黑蛇正昂着脑袋望着月亮沉思。
灵然不由失笑。“大郎同志,瞧啥呢?”
“瞧这天会不会下雨!”
黑蛇嘶嘶了两声,随即又认认真真地回头对他道,“倘若不下,吾拼着再用一次灵气,替你去淮冀降雨吧!”
“不需如此!”
灵然又好笑,又莫名有点感动。黑夜里的灯烛在手中照亮一小片光明。这片光明是属于他和他的。
风吹动微弱烛火,灵然用手护住,垂下眼皮,唇角不知不觉翘起。
“宝贝儿,你当真会算?”
“嗯,会算。”
“灵拂那家伙说什么道法通天,可恶!吾从未见过他在灭天界有这呼风唤雨的本事!”
黑蛇一顿狂喷灵拂子,随后又不屑地掉开芝麻粒大小的眼,哼唧道:“呼风唤雨,这须是我龙族的本事!”
灵然忍笑。“大郎同志,你就信我这一遭儿好不好?”
“吾不是不信你……”
“你就是信不过我!”
黑蛇身子抖了抖,可怜巴巴地抬头朝灵然游近两步,贴在他小麦色的脚踝,没再吱声。
灵然蹲在地上觉得脚有点麻,指尖捏起黑蛇,笑了一声。“大郎,你还有心事?”
“没了。”
黑蛇蔫头耷脑,嘶的特别没j-i,ng神,头一次主动从灵然身边游走,将身子盘成一段绳索状,昂头望月沉思。
灵然索性也不管他,大摇大摆地回榻上又睡去了。
此后回长安的路上,接连三日,夜夜黑蛇都在帐篷外,望着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长安城外,已经是灵然与李世民约定的第七日了,淮冀依然没有爆出喜讯。
那天早晨,灵然一起床就发现黑蛇消失了,旁边又躺着一身红衣的青柳大郎。
“宝贝儿,还是吾去走一趟吧!”
青柳大郎看他醒来,忙一骨碌翻身坐起,郑重地对他道。
“不需要你去!”灵然按住他。
一手按下去,那触感极寒,潮s-hi海水夹杂腥风又渗入骨髓。灵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分明青柳大郎的手是极其寒冷的,他却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忙不迭将手缩回禅衣袖子内。
“大郎同志,真的,你信我这一次!今儿晌午肯定有雨,全国下雨!”
“当真?”
青柳大郎皱着一张极好看的脸,皮肤如玉一般莹白,那双琥珀中透出暗金的眸子依然有光芒流转。
如此近的距离,高鼻深目,视线专注而又炽热,逼的灵然几乎不敢与他对视。
就在灵然以为这人望着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或者是令他害臊至极的话时……,青柳大郎突然道:“宝贝儿,要不咱们跑吧?”
“什么?”
灵然以为自己耳朵出岔子了,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青柳大郎的眼睛,又转了转耳朵,小拇指掏干净耳屎。“大郎,你再说一遍!”
对于灵然这种不文雅的动作,青柳大郎丝毫不觉得异样,依然神情紧绷,硬邦邦地将手按在灵然肩头,一本正经地凝视灵然。
然后,毫不害臊的、大咧咧地对他说道:“宝贝儿,咱们跑路吧!反正就算这雨下下来了,回头肯定还有一箩筐屁事儿,忙也忙不完。得累死!咱们还是跑路算了!”
“……去哪儿?”
难道现在就能离开?灵然一阵小雀跃。
这惊喜来的太快,简直不敢信!
“大郎,咱们能离开大唐了吗?”
青柳大郎皱眉,略一沉吟道,“离开此方小世界还需候些时日。”
“要等什么?”
“等吾的灵力再恢复一些!”
青柳大郎眉头皱的更紧了。“眼下恐怕只能穿梭半片界面,不一定能平安抵达下个小世界。”
“那算了!”
灵然一听没戏,立即满心兴致都没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头一倒,又重新躺平。“既然离不开这世界,还不如在大唐安安心心享受荣华富贵!”
“可是人间常道,伴君如伴虎!”
青柳大郎急了,忙俯身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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