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凭什么要容忍比自己弱的人?”淡红色的眸子里皆是不屑。
“世上的人并非只分为强的和弱的,他们远比你想的丰富的多。”墨河长老摇了摇头说道。
“其他人的看法于我何干,在我眼中世界即是如此。”楚天泽身子前倾,他双目注视这墨河长老,周围的环绕着淡淡的电流。
此时的楚天泽威慑了得,气氛不由变得紧张沉重起来,如果换个普通弟子怕已吓得低下头来,若是胆子小的估计已经屁滚尿流的跑了。
但面前的是墨河长老,三年的时间他早就能应对如常。
“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何对你小师弟如此上心?我听说,这孩子的法诀天赋不是一般的差。”墨河长老这话三两拨千斤,一时让气势逼人的楚天泽愣住了。
“上心个屁。”楚天泽面色僵了僵,随后装出一副散漫的模样,“就是个傻子,让他跑圈就跑个不停,逗个乐子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怎么听说你还带他去万法玲珑塔了?”
“让他明白自己多弱而已。”
“那这又是什么?”墨河长老见楚天泽还嘴硬,不知从哪摸出了几本小册子扔在了桌上。
楚天泽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法体策论》、《一重法诀纲目》、《低级手诀杂记》……天泽,这些书都是你在映借阅过的吧。你施展法诀一般连手诀都不用,怕是这种低级法诀的手诀根本记不得了吧。”
墨河长老将小茶碗放下,语重心长地说道:“也算你用心还提起准备。不过为何你总要隐藏自己对他人的好意呢?很多事不是将身边的人推得远远的就有用的。”
“够了!你查我?!”楚天泽的表情有些吓人,双拳紧紧攥着。
“用不着这么生气。天泽,你的行踪在清虚宗从来都是有人时时关注的,并不需要我多此一举,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墨河长老叹了口气,在他看来楚天泽的暴怒和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差不多,恼羞成怒了。
他缓缓说道:“变异法纹确实难以控制,但它并不是束缚你的枷锁,你越是厌恶、越是不安,它越会难以控制,你应该尝试相信它。”
“可笑的说辞!”
嘭的一声,楚天泽一巴掌摁在桌面上,墨河长老的梨花木桌晃了晃,隐隐出现了丝丝裂痕,楚天泽现在的模样和在发怒边缘的雄狮没有什么区别。
“法纹是什么你们真的懂吗?那种没有意识的东西怎么可能去相信!它比锋利的刀俎可怕的多!你们知道雷电在血液里流窜的感觉吗?你们知道人的血r_ou_被雷电烧焦的气味吗?你们知道下雨天时全身无法动弹麻痹的滋味吗?”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说得那么轻松!”
楚天泽不想留在此处,他收回放在梨花木桌上的手,不待墨河长老开口,转身便走了。
猛地推开门,见站在门后不远处的单薄少年,楚天泽的脸色更差了。
“楚师兄。”
“滚,别来烦我。”说完,那朱色的身影便直接走了。
邵白并没有因此放弃,他没有直接追上楚天泽,却在他身后三尺的地方默默跟着。
清虚宗在高山之上,虽然现在快至初夏了,但这里的依旧凉气逼人,还常常有雨。
天色y-in的极快,还不带人反应过来,又急又猛的雨水就已经倾泻而下了。
走在前面的人暗骂一声“贼老天”,接着转过身来对身后的人吼道:“你他妈跟着我干什么?”
“我和师兄顺路。”雨声很大,听不清少年说得什么,但楚天泽还是通过嘴型看出了少年的意思。
该死,他忘了这小子寝屋就在他旁边了。
楚天泽感受到身上开始肆虐的力量,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他拖着有些不灵活的身子走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脚步变得越发沉重,不知今日是怎么了,他的身体竟然麻痹的极其厉害。
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子法诀使用的太猛了。
其实宇级的魔兽并没有楚天泽嘴里说的那么好对付。
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楚天泽也顾不上地下的泥泞,手扶着身边的石块坐了下来。
他紧闭着双目,雨水沿着他j-i,ng致的面庞滑下,汇聚成流。
平时张扬夺目的金发,也低垂了下来,失了些许鲜亮。
邵白只觉得心中又有些隐隐犯疼,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种感觉上辈子他只有在金炎离开的时候感受过一次。
这是不是也能算作两人之间的相通点呢?邵白想着。
清虚宗的弟子一般都会随时带着伞的,毕竟住在这山头上就是这个样子,风雨无常。
只是今日邵白出来得及没有带伞。
而最应该时时带伞的某个人却压根没有这个习惯。
刚刚墨河长老和楚天泽之间的谈话,邵白并非有心偷听,却也是听了不少,他什么都没说默默走到了男人的旁边。
但他这番动作依然惊动了楚天泽。
“你说的顺路就是这个顺法?”不用睁开眼,楚天泽也知道这个和不要命似的靠过来的是谁。
他咬牙说道:“滚啊!听不明白吗?”
说完后,楚天泽的身体忍不住有些痉挛,他实在没有更多的心神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年分辨其中的利害了。
该说的都说了,被劈死了,也不关他妈的事!
心中烦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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