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头,沈真即刻就将手上的一份案卷递了过来。“昨天刚接警的案子,有群众举报幸福宝这个app涉嫌金融诈骗。涉案金额不大,只有十几万,杨队让我们俩负责了。”
年知非一听就懂了,多半是这位群众购买了幸福宝的理财产品,然后亏了,然后就报警了。但是——
“就我们俩办这个案子?”
沈真无奈地撇撇嘴。“谁让咱们东港忙呢?一会约了那位报警的大妈见面,做个详细的笔录,你跟我一起去。”
年知非毫无异议地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年知非在分局的接待室里见到了那位报警的群众。
报警人是一位50出头的中年大妈,身材宏伟、嗓门粗大,说话干脆利落。她花费了五分钟的时间简单说了一下她在幸福宝销售经理的推荐下购买了一款中高风险的理财产品,结果亏了大半的惨事。
接着,她就跟一只复读机一样开始反复强调:“我买理财这么多年,一向运气很好,从来没亏过!第一次买幸福宝就亏了,肯定是他们公司有问题!”
年知非向来好静,只坚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忍不住委婉表示:“警方会仔细研究你们的合约,谢谢配合。”
奈何,这位彪悍的大妈根本听不懂这逐客令,反而开始竭力怂恿年知非给她当打手。“奶糖警官,我认识你的。你不是很能打吗?这样,你陪阿姨去他们公司一趟,只要吓唬吓唬他们,钱肯定能拿回来的。”
在年知非严辞拒绝之后,话题又转到了。“奶糖警官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呀?我家闺女今年刚毕业,还没谈恋爱呢,又漂亮又贤惠还会做小饼干。阿姨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
年知非:“……”
自从一个星期前分化成oa,年知非受了不少照顾。奶奶、刘叔以及齐耀辉固然是把他当成了国宝熊猫来照料,就连局里也迅速给他换了岗位,日常相处时的肢体接触也少了很多。但他扪心自问,他身体各方面都跟先前没多大差别。样貌没有女性化、皮肤没有更细腻、嗓音没有变细、肌r_ou_也没有缩水,就连先前几个月稍稍增长的一点体重也瞬间掉了回去。理所当然地,神经也没有因为成为oa而变地脆弱。以前他对信息素不敏感,现在一样不敏感。
总而言之,他真不觉得分化成oa了就需要大家对他特殊照顾。
然而,面对眼前这位使出浑身解数要给他牵红线的大妈,年知非忽然无师自通了oa的必备技能,第一条。
“阿姨,我也是oa,跟您女儿可能不太合适……”只见他装模作样地用手撑着额角,掩住过于健康的肤色,竭力表现出虚弱。“我,我上个星期刚分化,还在稳定期。您的信息素……不好意思,我有点难受……”
说完,他用力抽出被大妈紧扣着的手臂,夺门而逃。
待竭力板着脸忍住狂笑的沈真送走了一头雾水的oa大妈回到办公室,年知非已跟一只下了水的糯米团子一般软趴趴地团在办公桌旁埋头研究大妈跟幸福宝的合同文本了。
沈真走上前将年知非狠狠搓揉了一番,方才劝道:“别看了,这种合同都是懂行的律师拟定的,查不出问题的。”
“那这个案子?”年知非虚心求教。
沈真叹了一声,答道:“十有八九是这大妈给销售经理忽悠了。合同写明了中高风险,损失又没超出合同给出的比例。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可是十几万的教训未免也太贵了吧?
年知非“唔”了一声,随口答道:“反正也没别的案子,我再看看吧。”
——傻孩子,没案子是杨队特地关照你啊!
沈真摇摇头,随手拍了拍年知非的后脑勺,自己去忙了。
然而,没到中午,年知非就上幸福宝的官网下载了大妈购买的那款理财产品的全部资料;吃过午餐,他又下载了幸福宝全部产品的介绍资料;临近下班,他又拿了一包没开封的a4纸,捧着笔记本跑去了隔壁休息室。
沈真见状,急忙追了过去。“年崽,怎么回事?要不要帮忙?”
年知非摇摇头,略带疑惑地答:“我觉得,他们公司的产品投资回报率设定的有点问题,我想给他们算算。”
——算?怎么算?我知道你是海城大学数学系毕业的,但是,拿局里的笔记本也能建模么?……要不要这么牛逼啊?我到底要不要帮忙?我学会计的,金融建模我真不懂啊!
沈真满腹疑惑,眼角瞥到办公室里那只挂钟的分针转向数字“6”,他果断说道:“下班了,明天再开始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沈真的建议的正确性,下一刻,休息室的玻璃窗就被人敲响。
年知非循声望去,正见到齐耀辉站在休息室外跟他指了指手表。
沈真见状,立时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坚定重复:“明天继续!”
而就在齐耀辉驱车前往餐厅的路上,年知非向齐耀辉简单叙述了他对幸福宝公司的怀疑。
齐耀辉听着猛皱眉,即刻问了一个他认为最重要的问题:“你觉得幸福宝可能暴雷?你确定?”
年知非沉默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最近市场遇冷,他们好几个产品的投资回报率都偏高。”
——做金融的可不是开善堂的,没道理白送钱给客户。
这个道理人人都懂,齐耀辉自然也不例外。只见他安静了一会,忽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年知非。“手机开机密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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