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第一选择,便是当年他的伴读,和他岁数差不多大的海军总领之子。
罗鄂的王子j-i,ng熟水性,可是他这个伴读,自小就不会水。
冰冷的江水,通过口鼻灌进了他的身体,他因为呛水的下意识挣扎,却让他呛进更多的江水。
船上手放在刀鞘上,正在观察他的人,怕是在测试他的身份。
若是他会水,那他便是罗鄂王室的余孽之子。庄侯做事狠辣,斩草除根,他很可能会当场格杀。
所以他只能不会水,在这江水中呈现溺水的症状,逃过眼前的当头一刀。
可在这江中溺水,却一样难有生机。
庄衍不在船上,他甚至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池绝望的想,没有人能帮他。
他只能逼着自己忘记屏息之法,故意呛进江水,盼望着庄侯并不是真的想让他死,会在他通过考验后叫人下来救他,豪赌这一线生机。
小池自幼就在水中玩大,对江水充满了喜爱之情。他在水中能憋很久的气,往来如游鱼。
所以他从来没想象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就像他以前所见过的溺水之人,绝望而痛苦地被他最熟悉的江水吞没。
他喘不上气来。
口鼻里都是江水,胸腔的积水让他无比痛苦,他的每一个心跳,都拉抻成无限漫长。
江面离他越来越远,胸腔中的空气被挤压得越来越少,那杀手甚至蹲在了船边,看着他是不是仍在溺水。
意识在渐渐失去。
茫茫宽江,这就是他最后的葬身之地了吗?】
元港城,夜晚。
昏迷的池罔被安顿进了单独的诊间,阿淼忧心忡忡地过来探望他,但她虽然心焦,却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得将被子往上拉,再将燃着的蜡烛放得远一点,希望他能更舒服一些。
池罔眼睛紧闭,对身周的环境一无所觉,阿淼虽然担心他,却也无暇多耽,兰善堂如今人手严重不足,阿淼不能离开太久。
她只照看了片刻,又匆匆到外间去忙碌。
就在阿淼离开后,兰善堂的窗子,被人从外面撬开了。
身穿黑衣,绣着圣火图案的人,无声无息地翻进了兰善堂。
“大哥,是他吗?”
一个黑衣人看了看池罔,点头道:“对,教主吩咐了,一定要解决掉这个在元港城研制出药方的大夫,而且一定要不动声色,不能让任何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毕竟今年地震、江水淹了不少土地,已是人心惶惶。再发生一场这样的病灾,皇室在江北大失人心,等到这个时候,就是彻底摧毁仲朝在江北统治的最好机会!”
黑衣人神色带着一种狂热,“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我们酝酿许久的计划!也不能让任何人怀疑,这场疫病和我们天山教有任何的关系!”
其中一人走到了门口,轻轻c-h-a上了门。
而另外一人则抓过了一个枕头,捂在了池罔的口鼻处。
“按住他的身体,不要让他乱踢,惊动医馆的人。”
“是,大哥。”
口鼻处的空气被阻断,明明是极痛苦的体验,足以把任何一个人从睡梦中唤醒,也可以让任何一个昏迷的人身体有所反应。
可是那做好准备随时压制池罔挣扎的人,都有些奇怪了,“这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怎么这么不对劲?”
“不知道……别废话了,弄死他,我们赶紧撤离。”
【江水灌进口鼻,阻塞空气的窒息让人无法忍受。
水面近在咫尺,却又那么遥远。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不受控制地被暗流推向江底。
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小池不甘心地睁大眼睛,尽管他已经无法在水里看清任何东西。
可是黑暗的江底,他仿佛却见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父母双亲,对他张开了温暖的怀抱,微笑着等待他前来团聚的模样。
不能在这里……不能在这里倒下。
谁来救救他。
把他带出水面,让他用力的汲取空气,他从来不知道,可以自由呼吸空气,原来也是这样一件难以奢求的事。
他在意识模糊中下意识呼吸,却反而将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
太痛苦了,若是无法获救……
他想,那就……求一个解脱吧。】
“大哥,这小大夫身体一动都不动,不会是在咱们来之前,就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吧?”
那人说:“再捂一会,稳妥要紧。”
正在这时,房间撬开的窗户中,却突然跳进来了一个人影。
黑衣人不满道:“不是叫你在外面守着吗?进来做……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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