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罔:“……”
池罔顿时掐灭了自己刚刚生起的心思,面无表情地在一旁围观。
这孩子看上去没有一点勉强,一张很是赏心悦目的脸上,挂着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明亮笑容。
他刚刚认了个爹,这幅欢喜的模样,简直就像遇到了久别重逢的亲爹,连眉眼都是笑盈盈的,样子十分讨喜。
众人都傻了眼。
房流要命不要脸,就是不按套路来,一时间,天山教教徒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那位喜当爹的天山教教众,一脸茫然道:“呃,要不……咱们先处理了马车里那娘们吧?”
众人从迷茫中回神,纷纷响应道:“我看……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房流:一番c,ao作让你们全懵逼
作者埃佐:快醒醒,你可是个皇储啊!要点脸吧
第17章
黑衣教众走向马车,在这短短几步的距离中,房流已将所有选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如今最理智的选择,是在这些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前,放弃马车中重病的小染姐,独自逃跑。
这个选择,他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为在这里每多耗一刻,他逃跑成功的可能性都在下降。
那黑衣教众拉开马车,探头进去看了一眼,把人从马车里拉出来,扔到了地上,“没错,就是这个娘们!这模样估计已经病得快死了,我们赶快把她送回天山,让教主亲自拷问。”
被摔在地上的人,是一个身形单薄的姑娘。
她病得太重了,被摔在地上也一动不动,似乎是早已失去了意识,若不是池罔凝神细听,几乎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姑娘脸色发黄,已经蔓延出死气,脖颈处露出的皮肤上,已经长出了黄斑。
这些症状,在池罔救治过的瘟疫病人身上也出现过,因此不算陌生。
但是天山教的人说,她患上的瘟疫,和江北的瘟疫不是同一种,用江北的医治方案,人是救不回来的。
先不说天山教的人为什么敢说自己能控制瘟疫,现在最紧要的是房流无法确定,天山教的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他能确定的是,就算是他今日九死一生护着姑娘,从结果上来看,很可能不会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如果真能侥幸从这里杀出一条活路,这荒郊野岭的,他也不可能为她找到大夫,立刻进行医治,那么最后的结局,仍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是……
房流眼神扫过姑娘的脸,素来冷漠的心,也有了一丝波澜触动。
小染姐,是这世上唯一真心护过他的人了。
虽然她的真心,只给了他两分,那也是房流成长至今,所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了。
要独自逃走吗?
他听见天山教教众交谈:“都病成这样了,还能救回来吗?”
“教主说了,这娘们无论是死是活,都要给他带回去,他自有用处。反正我们回去,教主就会为我们发放神水,自然是不用担心被瘟疫感染。”
天山教教众用脚踢了踢昏迷的小染,将她翻了个个。
其中一人垂涎道:“这小妞,长得倒是很不错,腰细屁股圆的,若是能活下来,治好了,倒是可以求教主开恩,把她赏给我们几个……”
房流本来还在犹豫,听了这句话,突然眼中露出凶意。
变故只在一瞬。
伏在地上的少年,趁着天山教教众不防备时,突然抓了刚刚被自己丢在地上的两截断枪,他双手持断枪从下而上,直接捅进了面前两个黑衣人的肚子里。
两人手中剑掉落,被房流一把抓在手里。
场上形势顿时大乱,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少年脸上沾了血,他看向马车中掉出来的姑娘,神色从犹豫变为坚定。
他跳回车边,一剑击退了站在姑娘身边的天山教教众,神情却愈发冷静。
房流轻声说:“小染姐,我不走了。”
他将四周的局势尽收眼底,知道自己今日已经是困兽犹斗,难求一丝生机。他脸上还沾了刚刚那人的鲜血,眉目间显出了嗜血的杀机:“今日我杀不出去,就是你我毙命之时,但若是天不绝我,让我杀出去了……”
他轻轻说:“……小染姐,我会向你讨个礼,你要活着给我。”
叫小染的姑娘没有一丝回应,她昏倒在地上,早已失去知觉。
于是房流没再回头看她。
他脚下气息步伐一错,竟是换了一套功法。
房流刚刚杀人、夺剑一气呵成,现在左右手各执一剑,一心二用,不仅不见丝毫滞涩,反而如游鱼入水,让他实力更进一层。
池罔便明白了,这少年是个使双剑的,那刚才为何他非要用长枪?
对这位重病的姑娘,少年一开始还在犹豫计算,最后生死关头,却又愿意为她殊死一战,这两人的关系也令人寻味。
池罔没有立刻冲上去解围,他甚至不怎么想立刻出手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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