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吃的,扫个地都能将花盆打了。”
秦尧寻声走去,见摔在地上的合欢花和跪着的宫人,“还不快去寻一个花盆来。”
“是。”刚刚训斥的宫人立即向内务府小跑去。
秦尧道,“以后小心些,这摔碎的花盆便从你月银里扣,起来吧,将这里打扫干净。”
宫人颤着身子,哽咽道,“谢小皇郎。”
秦尧道,“你哭什么,舍不得月银?”
宫人起身摇了摇头,张口却没出声。
秦尧见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又仔细看了看,“我怎么没见过你?”
宫人擦干眼泪,尽量连自己的声音平稳些,“小奴刚来不久,是昨天小奴的哥哥被抓了,”‘扑通’跪在秦尧面前,哀求道,“小皇郎心善,求您救救小奴哥哥吧。”
秦尧吓得后退一步,这么大的声,他怀疑这宫人的膝盖骨会不会碎掉,“你先起来,你哥哥怎么了?”
宫人道,“我哥哥被尚丞相抓起来了。”
秦尧一直生活在后宫,对朝前之事还没来得及了解,不过他倒是在炎都听过尚丞相的大名,可以说是父皇的一大助手,“你哥哥可是得罪了他或者犯了罚?”
宫人道,“我哥哥并没有犯错,而是……”宫人慌乱的看了看四周。
秦尧道,“随我来。”
走进宫殿里,“苏蒙,守在门外。”
“是。”苏蒙立即关上门。
秦尧坐到榻上,看着面色惶恐的宫人,“说吧。”
宫人开口道,“我和哥哥出生于乡南,是一个小山村,那里三面环山,村里原本是靠狩猎为生的,可是两年前大山被一群官兵霸占了,他们不让村民进山打猎,村民只好靠着不多的田地来维持生计,”
秦尧蹙眉道,“官兵?”山上不是野兽就是矿物质,难道官兵在挖东西?
“但就在几个月前山上的官兵开始下山抓年轻的汉子,我哥哥付生是村里唯一的秀才也被抓进去了,后来我哥哥千方百计的逃了出来,提前将两封信交于我手上,我哥哥说让我在宫中找机会交给皇上,”
秦尧道,“什么信?”
宫人急忙解开自己扣子,将信从xiè_yī里的口袋拿出,“哥哥说这信至关重要,让小奴贴身保管,所以小奴就将信缝在xiè_yī里。”
秦尧接过信快速打开一看,脸色大变,铁!古代的铁一般都是拿来制造兵器的,只有少量废铁流在民间造农具,秦尧快速打开第二封,十六开大的纸上只有‘御状’二字,空白处均被血印占满,厉道,“这信还有谁看过?”
宫人摇头,“小奴没有让人看。”
秦尧将信重新装好,面色凝重道,“这事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哥哥我会去救,下去吧,好好做事。”
宫人喜极而泣,“多谢小皇郎救命之恩,小奴无以回报。”
秦尧摆了摆手,看着桌上皱巴巴的信封。
‘嘎吱’苏蒙走进来见秦尧严肃的脸色,心里一惊,“小皇郎这是怎么了?”
秦尧道,“苏蒙,你跟我说说尚禄尚丞相是什么样的人。”
苏蒙老实道,“小奴并没有接触过尚丞相,但听闻尚丞相为人严谨,是个好官。”
秦尧冷笑一声,“官这东西,坐着坐着自个就膨胀了。”
苏蒙有些听不懂,疑惑道,“官怎么自己膨胀呢,小皇郎说的可是升官的意思?”
秦尧起身道,“苏蒙,陪我去找父皇。”
“是。”苏蒙跟上他的伐子走出宫殿。
刚刚送信的宫人见他走了出去,低头一笑,继续扫着地……
秦尧步子迈得很快,苏蒙险些跟不上,看着关上的殿门,冷道,“秦总管,父皇呢?”
秦总管笑道,“皇上正和栾太子在海园阁谈论国事,小皇郎可有要事?”
他差点儿忘了栾翼还在这里,要是这时交上去,父皇也会等到栾翼走了在处理,该怎么办?转头看着一旁淡笑的秦总管。
秦总管是父皇的人,去尚丞相哪儿要人应该好办些,“我找你。”
秦总管小小惊讶了一把,笑道,“小皇郎找奴才何事?”
秦尧直言,“我要你带些侍卫去一趟丞相府,我要一个人。”
秦总管为难道,“这……”
秦尧道,“只是一个举无轻重的人,若他丞相府不肯给我小皇郎面子,你就说下一次小皇郎亲自带人过去,希望他的府邸能结实些。”
秦总管笑道,“皇上那边还请小皇郎多担待些,此人是?”
“秀才付生。”
“奴才这就带人去。”……
莲屋中,琴声悠扬惆怅撩拨着人心,霄图坐落在琴案前,目光淡然似水抚着木琴,暖风悄然吹过,湖中的红莲轻摇了几下,花瓣入水已是鱼食,霄图看向窗外的景色,淡笑不语。
“爷。”从大开的窗口处跃进一道黑影,单跪在霄图面前撩开蒙面黑布,“爷,成功了。”
琴声戛然而止,霄图双手抚在琴弦上,“小皇郎亲自去了吗?”
稚泉笑道,“小皇郎派秦总管去了,这样岂不是对爷的计划百利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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