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麟被问得猝不及防,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他染着醋意的眼神,“噗”地笑了, “你少得寸进尺啊,你陈错的旧账,可不比我少,确定要翻么?”
陈错低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透过烟雾看着他,“你也觉得,还是我比较合适吧?”
“合适什么?”杨麟挑眉。
“佐助这个角色,或者说,男朋友这个角色。”
杨麟把烟夺过来,叼在嘴里,“现在还不确定,得看你的表现。”
陈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弯腰把他杠了起来。
杨麟大惊失色,在他肩上挣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给老林看见了怎么办?”
“老林去家访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放心,不会有人看见的!”陈错慢条斯理地说。
一个小时后,杨麟脱力地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发呆。陈错正道貌岸然地端坐桌边写着什么,微微弓起的背脊勾勒出肌理分明的轮廓。
就在这时,杨麟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他伸手摸了摸,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听听这臭小子,说的是人话么,几个月没见,连你妈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哪能啊,母亲大人有啥指示?”杨麟正准备翻个身,不小心牵动到某处,“啊”地一声叫出来,引得陈错一阵低笑。
“怎么了儿子?”电话里杨母急切地问。
杨麟抄起枕头朝他砸过去,声音故作轻松,“没事没事,就是太久没听到母亲大人的声音,有点激动!”
“你这话啊,我也就听听,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别闯祸,我就烧高香了。”
杨麟看着陈错默默出门的背影,心里发酸,“妈,我今年,不想回家过年了!”
“你说什么?不回家怎么行,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过完年就送你去美国读书,支教这事,本来也是你爸爸一气之下决定的,现在他气消了,我又吹了吹耳边风,他有台阶下,也就松了口,哦,对了,这回的学校,还是你爸给你申请的呢!”
闻言,杨麟捏着电话的手陡然一紧,那股久违的憋屈感堵在胸口,叫嚣着宣泄。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们为什么总是擅自替我做决定,从来不问我的意见。高考是这样,支教是这样,这回又是出国,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个人看!呵,我告诉你们,我绝对不会出国的,支教这事,说两年,就是两年,少一天都不行,我认准的路,我会一直走下去,不用你们c,ao心!”发泄完也没等对方回话便挂了电话。
杨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气,干脆直接下床出了屋。
厨房里,陈错正在灶台边切菜,忽然被一双手环住腰,手上一顿,“决定好什么时候走了?”
“你个没良心的,就这么盼着我走!”杨麟把脸埋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
陈错失笑,放下刀转过来,“怎么会,我刚转了正,有了男朋友,怎么舍得放你走!”
“那我不走了。”杨麟搂着他的腰,“我留下来陪你一起过年好不好?”
“别赌气。”陈错眼底暗了暗,别开视线,拿起菜刀机械地切着,“过年当然得和家人一起过,乖,别让他们伤心!”
杨麟看他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反驳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说是回家过年,杨麟一天拖一天,就是不着急买火车票,直到农历腊月二十八,陈错才拿他的身份证,到县城买了第二天的票。
临走前一晚,陈错忙前忙后地给杨麟收拾行李,而正主正躺在床上吃干果,刷电视剧。
“衣服带几件回去?”陈错打开衣柜,回头问了句。
“啊?那个,你看着带吧,不用问我。”杨麟正看到j-i,ng彩的地方,敷衍两句。
陈错拿出两件衬衫,两件毛衣,两条内裤放进行李箱。杨麟一集电视剧看完,抽空瞟了一眼,愣住,“哪来的行李箱?”
“买票那天在县城买的。”陈错利索地收拾着,头也没抬。
杨麟撇撇嘴,“其实用不着的,我的东西本来也不多,没必要。”
第二天一早,陈错把一个行李箱,两个大封得严严的大口袋拎出来时,杨麟目瞪口呆,“这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些土特产,带回去给你家人朋友尝尝。”陈错把袋子装进侉子里摆好。
“等等,不用了吧!”杨麟走过去,抓起拎绳一提,居然没提动,“靠,这么重,我一个人也拎不动啊!”
“我送你上火车,不用你拎,等下了火车,找个小红帽帮你拎出站,再打个车回家。”陈错骑上车,示意他上来。
杨麟本想拒绝,一听到这话,心里一喜,他本以为,陈错把他送上长途车就算完事,没想到居然凭空多了几个小时的相处时间,心情顿时好到飞起,利落地跨到他身后上了车。
侉子车行驶在山道上,天还没亮,黑黢黢的山路杳无人迹,只有摩托的轰鸣的引擎声回荡在山间。
杨麟把脸埋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传出来,他困得睁不开眼,刚要眯着,陈错的声音便传过来,“麟哥,现在别睡,容易感冒,等上了车再睡。”
两个小时后,车子开进县城,天色尚早,街上清冷寂静,只有刚出摊的早点摊贩,摆弄着开张的家伙事。
陈错一路未停,直接开到长途车站。
再次回到这个破旧的车站,杨麟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起半年前,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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