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万块。”
陈错抿着嘴点了点头,“就要这款。”
“男朋友的尺寸,您知道吗?”销售员随口问了句,马上意识到话里的歧义,赶紧红着脸解释,“我是说手指,不好意思。”
陈错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把戒指套到无名指上试了试,“大概比我小一号。”
“好的,您稍等。”销售员面红耳赤地转过身去取货,陈错盯着那枚戒指左看右看,目光温暖而柔和。
付了款,取了货,陈错把戒指盒塞进兜里,往长途车站走去。
杨麟两部电影刷完,列车已开进了市界,距到站还有不到半小时。
在这期间,杨母打电话问过一次,让司机小刘来接他,算时间,应该已经到车站了。
他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肩背,打开通讯录,调出陈错的号码发消息。
-我还半小时到站,你到学校没?
过了大约五分钟,陈错的消息才回过来。
-到了。
真简洁,杨麟按着键盘正准备兴师问罪,又一条消息弹进来。
-到家早点休息,晚上见。
杨麟被这条消息吓了一跳,要不是对陈错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他甚至怀疑他改变主意,买了下一班车票追过来了呢!
琢磨了半晌才弄明白他弯弯绕绕的意思,杨麟啧了一声,起了挑逗的心思。
-早不了,约了朋友晚上出去浪。
发送出去,又觉得力度不够,按着键盘补充了一句:
-有作陪的那种。
这回陈错的消息倒是回复的很快。
-地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杨麟的手一抖,刚刚那种隐隐的期待又露出了苗头。
-干嘛,你要来么?
等待回复的过程无比漫长,杨麟的攥着手机的手心不觉间出了汗。
-打个110,让警察叔叔代我去捉j,i,an。
狂跳的心顿时来了个急刹车,片刻后,一种怅然的失落感瞬间席卷全身。杨麟盯着那条信息看了片刻,再也没了调笑的心思,赌气似的按熄了屏,把手机揣回兜里。
窗外漆黑的夜色已被繁华的街景所取代,杨麟看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象,那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时隔半年,再次从头到脚将他笼住。
五分钟后,火车进站。杨麟来回三趟才把所有行李扛到两节车厢的交接处。车上的乘客本来就不多,车门打开后,杨麟不着急下车,等所有人都走光了,才朝等在车门外的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
“嗬,东西还真不少!”
中年男子拎起两个大袋子,朝杨麟打量了一番,笑呵呵道:“黑了,也壮实了不少,不错,更像个男子汉了。”
杨麟也笑了,拉起行李箱跟上去,“刘叔,家里人都齐了?“
这位中年男子就是杨麟家的司机刘志新,他是从小看着杨麟长大的,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心领神会道:“教授最近忙着升职的事,不到深夜是回不来的,家里只有太太在,放心吧!”
“升职?”杨麟停下来,看着他。
“怎么,太太没跟你提过?”刘志新也停住脚步,“教授被提拔做副校长了,最近正忙着整理述职材料呢。”
“哦。”
他对父亲的事并不上心,相反,杨父对这个独生子,打小便投入了百分之两百的j-i,ng力。可偏偏事与愿违,这倒霉儿子做的事没一件称他的心。
上了自家车,杨麟再也抵不住旅途的疲惫,靠在后座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春节的b市街道空空荡荡,俨然一座空城。车子一路畅行无阻,平日里一个小时的车程,缩短了近三分之二。
杨麟家在市西郊的别墅区。车子出了市区拐上一条蜿蜒的小路。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路灯火辉煌,霓虹挂彩,装点着喜气洋洋的年节气氛。
转眼便到了西山山麓的别墅区,刘志新把车子开进地库,停好车,把行李从后备箱取出来,才打开后车门把杨麟叫醒。
杨麟伸着懒腰慢吞吞地下来,拎起背包和行李箱便往电梯走去。
家门打开的一瞬间,杨麟便被裹进了一个馨香的怀抱。就听一道爽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欢迎回家,我的宝贝!”
杨麟叹了口气,板着那人的肩无奈地说,“妈,我都这么大人了,能不能别这么r_ou_麻?”
“再大也是我儿子!”杨麟的母亲于晴嗔笑道,把人迎进来。
杨麟低头换鞋的功夫,刘志新已经把行李拎进来,跟杨母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于晴拉着儿子不住打量,心疼得直蹙眉,眼圈瞬间红了,“怎么黑了这么多,都怪那老古板,让我儿子受了这么多苦!”
杨麟最受不了女人掉泪,赶紧转移话题,大步往饭厅走,“有饭吗,我快饿死了。”
“有有有。”
于晴急忙钻进厨房,把饭菜一道道端出来,摆了满满一桌,随后在杨麟对面坐下。
“饭菜早就准备好了,是你冯姨做的,快尝尝看,都是你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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