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哥,你想看哪个?”
杨麟被他叫回神,抬头看了看屏幕上的排片表。
排片最满的是某知名导演的贺岁喜剧片,杨麟早就听说了,口碑不错,一定场场爆满,首先被排除。时间最近的是好莱坞某经典大片的第七部,看得人也不少,继续排除。其他片子瞧着也都不错,排除,排除,排除。
杨麟皱着眉一目十行地扫过去,视线终于定格在某一页不起眼的某一行上,这部影片夹在两部火爆热片中间,排片率极低,极容易被忽略。
杨麟看着这片名,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就是它了!
五分钟后,陈错拿着两张片名为《大会师》的电影票,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喜欢看这种?”陈错看着杨麟,表情一言难尽。
“是啊。”杨麟瞥了他一眼,丢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很奇怪么?”
“没有。”陈错转过头笑了,“你喜欢就好。”
据《大会师》十六点开映还有一个半小时,他们先去吃了饭,回到电影院时刚好入场。
杨麟故意挑了个冷门电影,刚刚选座位的时候,也确实没让他失望,买票的人少得可怜,只有四个座位显示已选,分别在第一排和最后两排。
杨麟认定了这种电影没人看,同时也是为了远远避开这四个人,特意选了中间的位置。然而,当他拉着陈错的手走进放映厅时,整个人当场石化。
本应冷清如北极的放映厅此刻坐满了人,听到动静后,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s,he过来,像看外星人一样打量着他们,杨麟看着那一张张刻满岁月痕迹的陌生面孔,简直想仰天长啸。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传来一声低笑,被握住的右手倏忽一空,杨麟足足愣了有十秒,才默然回神,跟着陈错往放映厅中间走,在大爷们欣慰而赞赏的目光中,坐到了他j-i,ng心挑选的全场最佳观影位置上。
一场电影下来,杨麟始终处于一种四面楚歌,虎狼环伺的窘境,就像被教导主任包围监视的小学生,连坐姿都不自觉地端正了几分。
他有好几次试图去摸陈错的手,都会被身边某位大叔的咳嗽声打断,虽然他知道,这位大叔可能只是感冒了,并不是因为窥探到了他俩的j,i,an情。
多次尝试耍流氓无果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那些羞耻的念头,全身心投入到了剧情中,在看到工农红军历经千难万险胜利会师时,甚至还流下了几滴激动的泪水。
电影在激昂的红色旋律中散场,离开电影院时,杨麟长舒了一口气,“c,ao,终于完了。”
身边传来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杨麟眯起眼看向身边的人。
“没什么,第一次跟男朋友约会,就看了这么有意义的片子,有点感动。”陈错严肃地看着他,语气认真得欠抽。
“是么?”杨麟冷笑一声,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陈错条件反s,he般后退一步,“那什么,我去开车,你到路边等我。”
说完迈着大长腿一溜烟跑没影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行人渐稀,路灯散发着昏暗的光线,车里暖气开得很足,杨麟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端详自己的男朋友。
陈错右手轻扶方向盘,左肘随意搭在车窗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托着下颌,昏黄路灯将树影切割得斑斑驳驳,忽明忽灭地从他刀刻般的侧脸上划过,看上去魅惑而性感,和平时那个不苟言笑的朴素男老师完全判若两人。
这样的人就是放在最繁华的都市里也是与众不同,出类拔萃的,难道真要在这种不起眼的小县城平淡地度过一生么?杨麟虽然了解陈错的过去,也理解陈错的选择,在这种如梦又醒的晦暗空间里,还是生出了那么些许的不甘。
陈错开车飞快,一小时不到就驶进了玉河镇,路过邮局时,突然右拐进入一条狭窄的巷道。
车子在土路上颠簸了一会儿,很快便靠边停了下来。陈错摘挡熄火,将车钥匙拔下来,向车窗外扬了扬下巴,“到了,下去看看?”
车灯一熄,外面的景物渐渐现了形,杨麟推门下车,就着昏暗的路灯,看清这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地面还算平整,最里侧矗着几件健身器材,大雪接连下了好几天,地上还覆着大片厚厚的积雪。
“就这儿?”杨麟掏出手机看了眼,果然有4g信号。
“嗯。”陈错靠在车窗上,点了根烟,“这里以前是晒谷场,后来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种地的越来越少,这里就慢慢荒废了。之前还有阿姨们没事过来跳跳广场舞,后来镇政府那边扩建了公园,就转移到了那边,这里也就很少有人来了。想直播跳舞什么的,这里完全可以。”
“你经常来这么?”杨麟忽然问。
“很久没来过了。”陈错掐了烟,走到他身边,“小时候脾气不好,心里一不痛快就跑到这来翻跟头,再嚎两嗓子发泄一通就没事了。”
杨麟心里蓦地有些疼,忍不住伸手去握他的手,触手却一片冰凉,杨麟吓了一跳,“你手怎么这么冷,快,回车里!”
陈错被他推搡上车,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是一暖。
“陈错,你有没有想过出去看看?”
这个问题苏莹走之前就问过,杨麟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想听他亲口说出来,甚至想从他这听到跟苏莹不同的答案。
回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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