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瞬间有些古怪,徐涿不明就里地瞥几眼周围的人,站他旁边的徐有材轻推一下儿子:“他不就是你们杜总吗?”
徐涿看过去,杜子佑走上平台,抿着薄唇,一身挑不出错的正装打扮。
“听说你们杜总是国外名校的高材生,从小读书就很厉害,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一回国就接手长辈的生意,还做得有声有色,”徐有材意有所指地斜眼看自己儿子,“杜老先生真是有福气,两个儿子都这么能干,主动替老父亲分担工作,某些可怜的老头儿就没有这样的好儿子。”
徐涿压根就没听他叨叨,心思全系在台上的人身上。
杜子佑致辞时,勉力地维持平静,但是声线紧绷,头上像顶着片乌云,面上重重y-in霾,不情愿三个大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杜永封侧着身体站在稍低一个台阶,抬眼望了下自己弟弟,眼神里的不满毫无遮掩。
一会儿的功夫就致辞完毕,人群散开,前面的人陆续上前和主人交谈。
徐有封在后边找不到机会,徐涿眼尖,透过人群缝隙看到杜子佑回宅子里去了。
“轰隆隆——”
滚滚雷鸣响彻天地,众人纷纷仰头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浓厚的乌云压向大地,大风卷起女士的裙摆和桌布,正是风雨欲来之兆。
不知谁喊了句“进屋里去”,男男女女三五成群进了大宅,乐队奏起古典乐,悠扬的曲子回荡在大厅与长廊里,客人的欢声笑语似乎钻到了大宅的每一个角落。
徐涿站在大门边上,慢慢啜着手中的气泡酒,望着工作人员手脚麻利地往屋内搬运长桌和食物。
天色愈加y-in暗,阳光完全被黑云隔绝,连人的心情也变得压抑,透不过气来。
凉风阵阵吹拂在他脸上,夹带着水气。徐涿喝光最后一口酒水,随手放在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上,转身进了宅子里。
他似乎是漫无目的地穿过大厅,绕过走廊,和翩翩起舞或者敞怀大笑的男女擦肩而过,伴着渐渐激昂的乐曲声,拐上了通往二楼的旋梯。
“轰隆——”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紧随其后是“哗啦”的倾盆大雨,连室内的空气也变得s-hi润。
电闪雷鸣中,音乐声已经听不太清,二楼只有零星几个客人,两两结队,亲密地拉扯,互相调笑,他们心照不宣,没有人矜持,也没有人向别人投去探究的目光。
徐涿穿行在走廊里,一面是巨大的玻璃幕墙,正对着庄园入口,隐约可见远处成排的豪车,楼下则是他们刚刚聚会的处所。
走廊另一面是数不清的房间。一个大房间开了门,穿着白衣的护工推着车子走出来,再轻轻把门阖上。
他只淡淡地瞥了眼,并不停下脚步。这陌生的府邸似乎有种魔力,相识或不相识的人自成世界,所有人都遵守一套规则,无数的秘密和肮脏埋在此时此地,绝无向外界泄露的危险。
他沿着走廊走到底,一拐角,便又是一片树木苍郁的空中花园。
暴雨击打下,树枝无力地垂着,落叶铺了一地。雨帘太密,惨淡的灯光下只能勉强看见几米外的景色。
曲折地贯穿花园的长廊太窄,几乎起不了遮风挡雨的作用,徐涿刚踏出第一步便被雨水扑了满脸,身上的西服只撑了一会儿,雨水便渗到了衬衫里,冰凉地让人一哆嗦。
大雨中他几乎睁不开眼,拨开直往他身上抽打的枝条,踩上一层厚厚的零落成泥的花瓣,终于在角落的枝蔓中寻到了要找的人。
茂密的藤蔓互相缠绕,长成一个曲面,像一个竖起的巨大的碗,将下面坐着的人罩住。
然而风太急,雨太大,杜子佑纹丝不动坐在巨石之上,背靠着藤蔓,整个人被狂风骤雨裹胁着,如同一只离巢的鸟儿突遇天灾,只能迷茫地呆坐原地,无措地等待把它捡回去的人。
徐涿没有叫他,手掌一抹想将自己脸上的雨水抹掉,在磅礴大雨中却是无用功。
他放弃了,走到杜子佑面前,弯腰,双手搭在他双肩上,瘦削,单薄,似乎一用力就能碾碎。
杜子佑仿佛才看见他,眼神怔怔的,眼眶通红。认出徐涿的一瞬间,他瘪下嘴角,唇瓣颤抖,像是受了无尽的委屈。
下一秒,徐涿只觉前面的人撞了过来,脖子被两条细胳膊紧紧搂住,嘴唇贴上一片冰冷的柔软。
徐涿脑子轰地炸开,上身被对方的体重往下扯,他下意识揽住对方的腰,手掌却触上一处柔韧挺翘的地方。
他猛地移开手,心脏咚咚狂跳,耳朵是血液奔流的轰响,直到唇间划过略微粗糙的触感,一条要命的小东西抵着牙关,蛮不讲理地想往他口里钻。
两人胸膛紧贴胸膛,徐涿想将怀里水蛇一样的人撕开,却无从着力,他到底血气方刚,下头被如此激烈地磨蹭着,竟是擞擞地杵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假若你们看到这句话,说明侥幸逃过一劫(废话!
第17章
徐涿又惊又怒。
顾不得会弄疼对方,他一使劲,反手抓住杜子佑的双肩,用力将他扳开,两人的嘴唇分离,徐涿甚至还尝到一点血腥味,但很快被暴雨冲刷干净。
“冷静!”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眼冒火地盯着对方,同时骶骨尽量后移,让自己擦枪走火的部位喘口气。
杜子佑两只胳膊搂着他的颈项不松开,仰起俊俏的脸,被雨水击打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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