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第二碗药就端过来了。
皇帝端着药的手还未凑近,就被怀里挣扎的齐湉给推翻了,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再去煎。”
第三碗皇帝有经验了,先把药端远一些,把齐湉的手脚圈在怀里,才把药凑近了给他喝。
依然无效,齐湉的牙齿在碗上打着战,药一点都没进去。
皇帝没辙了,回头问:“你们亥时的药是怎么喂下去的?”
周围静默一片,身边的一个内侍大着胆子道:“是四个人按住齐公子的手脚灌下去的。”
皇帝自己也见识了齐湉的喝药过程,也懒得发作他们,只道:“再灌一次。”
内侍战战兢兢的上前,按住齐湉的手脚,有皇帝在身后站着,重了怕伤了齐湉,轻了又怕按不住。
所以一开始就给了齐湉很大的空间,让他好一阵扑腾,在又浪费了几碗之后,渐渐也失了力气,好不容易强行灌下去了,内侍们都松了口气。
结果齐湉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哇的一声又全部吐出来了。
齐湉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吐了不好,眼睛四处去找小准子,声声唤道:“奉宁……奉宁……”这暗哑的声音,如同无助的稚子般让人觉得凄凉。
小准子跪下了,哭着喊:“公子,你就把药喝了,不要再为难奴才了……奴才求你了,你这样病好不了……”
“滚开!”皇帝一脚把小准子踢开,这奴才的声音让他觉得厌烦极了,走上榻前,不管齐湉愿不愿意,只一把搂紧,道:“不许叫奉宁,叫朕,叫朕,朕在这里,不吃药了,不吃药了……”
这安抚的话,齐湉似乎听得懂,一听说不吃药了,挣扎也不这么厉害,只是在皇帝的怀里扭来扭去的,皇帝不放手,齐湉刚才也失了力气,竟睡着了。
直到齐湉睡熟了,皇帝才把他往床上放。
奉安在一旁提醒道:“陛下,朝议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了。要不让奴才把东西拿来在隔壁更衣。”
皇帝点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拿手指轻轻在脸上摩挲,不过瘾,又凑嘴去亲,一嘴的中药味道。
皇帝这算见识了齐湉喝一回药简直就是让他再受一次水刑,想着这两个时辰一次的折腾,安神没有,费神不少,于是在内侍给他更衣的时候,对奉安道:“让宗薄明把药水改成丸子服用。”
☆、第 17 章
此后几日,皇帝对齐湉更是面容和煦,诸事顺宜。
皇帝的付出很快得到了回报,齐湉对皇帝的出现也有了转变。
当皇帝白天出现的时候,齐湉吃饭时仍然在吃饭,呆坐时仍然呆坐,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坐立不安。
一到晚上,或者是用晚膳的时候,皇帝的出现,齐湉会有一些莫名的兴奋,有一次看到皇帝,竟露出点古怪的笑意,接着就把皇帝的头往自己的身下按,幸亏一旁的内侍不明就里,只以为齐湉是喜欢陛下,要不然可是大大的拂了帝王的面子。
其实说白了,在齐湉的心中,白天就把皇帝当成透明人,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把皇帝当成某样可以让自己高兴的工具而已。
当然皇帝心里不这么想。皇帝比较愿意接受的说法是齐湉现在愿意亲近他了。
只是可怜了那些内侍,每次出现在齐湉面前时,脚步太重担心吓到他,太轻又怕他惊到。有一次一个内侍走近,齐湉一时察觉不到,结果直接被唬到了床上,那个内侍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直庆幸最近在实施亲近大计的皇帝陛下不在场。
六王自从那日进宫被皇帝驳了之后,也是闲居在家,无聊的时候就会想到入宫,一入宫就是去东暖阁那边。
那日皇帝一进入东暖阁,就听到六王的声音:“小湉,叫凌蔚。”
齐湉低着头,不理他。
六王慢悠悠地念一句:“白鹭烟分光的的,微涟风定翠湉湉。”
齐湉身体一颤,条件反s,he般,把目光投在六王的身上。
六王笑着道一句:“真乖!”又伸手去摸了一把齐湉的脸。
齐湉不躲不闪,目光只呆呆地滞在六王的脸上。
“叫凌蔚,小湉。”六王耐心地哄他。
“凌~~~~~~蔚~~~~~~~~”沙哑的声音响起。
六王头往后转,带着得意的笑,道:“瞧瞧,他叫我名字了。”
站在六王身后的是皇帝。
六王愣了一下,又顺口道:“皇兄,这齐湉哪有被魇住啊。我看他已经好了……”
“出去!”一道沉声的命令,带着帝王压迫般的威严。
“皇兄——”
“出去!”皇帝的眼睛跳起点点的星火,六王知道这是要暴怒的前兆。
门一关,房间里只剩下齐湉和皇帝。
皇帝掐着齐湉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道:“你叫他什么?”
齐湉下巴被捏着吃痛,皱着眉头晃脑袋,挣不开那只手。
“你叫他什么!齐湉!”
齐湉还是皱着眉头,警觉到皇帝今日不同平时,有些害怕,更想着躲。
皇帝一看他畏惧失措,又要躲避自己,一股怒意窜起,烧得眉头都要抽起来了。
几日来的那些欣喜和得意顿时被此刻的愤怒和羞辱取代。当六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齐湉顾颜相望时,当齐湉那沙哑的声音乖乖地喊出六王的名字时,皇帝觉得自己真是被齐湉大大地伤到了自尊心。
一个奴才抢了他的先也算了,毕竟那是在惊魇之前,但如今自己日日看着,他却还是被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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