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平面模特的那两年中,他曾经创造过四天三夜不睡觉的记录,忘了疲倦,也忘了自己是个r_ou_身凡胎,只是工作。
此外他知道谁真为他好,像管老师这样的人,就算再给他加一倍压力,他也愿意接受。
林雁行没有办法,便挑时间故意打岔,把他的思维短暂引出来,以免他在过于沉浸在深井一般的专注里,感觉那不利于身心健康。
陈荏罚站到第三天,老刘开始起了疑心,晚自习时使了个诈,偷偷溜到教室北侧窗户往里看。
教学楼坐北朝南,北侧没有门只有窗,而且还有宽约三米的绿化带,全是杂乱灌木,大概只有老刘这样心怀鬼胎的才会钻进去偷窥教室。
他看到陈荏正好好地坐着奋笔疾书,林雁行也在写。
他心下犯嘀咕,陈荏会坐下他并不意外,实际上过往被他罚站的学生都会找机会落座,毕竟长时间站立太累人。他纳闷的是晚自习都快结束了,陈荏在写啥?
高一年级的紧张程度比起高二、高三差远了,晚自习第三节课——尤其是过了八点的后半段——只要老师不在,教室里就有一半人在聊天,另一半偷看闲书、偷玩手机、传小纸条,一只大飞蛾的动向都会引起半天喧哗。
在老刘的意识里,陈荏这种排名倒数的家伙绝对不会用功,他怀疑那小垃圾在写情书。
看上谁了?
啊呸!他也配?!
老刘气势汹汹去抓,结果绕回教室一看,陈荏又恢复了站姿,还是贴着黑板满脸无聊。
哟,还挺会装!
老刘在陈荏面前的那张课桌上翻情书,结果翻到了管老师的习题集。
管老师有个习惯,所有的书上一定写名字,而且是中英文双语,他的英文名就叫thua,脸也真够大的。
“管清华?”老刘问,“他的书怎么在你这里?”
陈荏说:“借的。”
“你借初二年级的数学书干嘛?”老刘问。
“随便看看。”陈荏说。
“你敢偷老师的书?”老刘迅速下了结论,“书也是有价值的,如果我是管老师,非把你扭送派出所不可!”
这话林雁行不爱听,偏过头说:“刘老师您听清楚,他是借的,不是偷的。”
第27章 造谣的狗
老刘y-in鸷地望向林雁行。
他看林雁行也不顺眼,由爱生恨、爱恨交织那种不顺眼。
说爱,因为林雁行什么来头,他比谁都清楚。
当初他是费了心思和手段才把林雁行搞到自己班上来的,他在十一中也算老资历老教师,新高一没有老师能抢得过他,所以才能抱上金宝宝。
说恨,是因为金宝宝完全不买账,金宝宝那金爸爸也不理他,他还指望着金爸爸给谋福利呢!
倒是那位人称“小徐总”的来过学校两次,但压根儿就不是给班主任送礼。
第一次,给高一男生宿舍厕所装门;第二次,找隔壁班小教师管清华。
……管清华?
怎么又是他?
老刘在林雁行桌上翻找,边翻边批评:“你好好的自己有位子不坐,坐最后一排来干嘛?”
“那边憋闷,这边透气。”林雁行说。
老刘翻到了另一本数学习题册,内页右下角也署着管老师的大名。
“你这本是初一的。”老刘问,“林雁行,你和陈荏怎么回事?高中生不想当啦,想回初中去?”
林雁行笑道:“刘老师,这不犯法吧?”
不犯法,就是怪。
老刘抓起两本书说:“书我没收了,你俩别想使坏啊,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林雁行叫道:“不能拿走,这是管老师的书!”
老刘把那双老鼠眼睛一瞪,走了。
“靠!”林雁行摔笔,“这怎么跟管老师交代?”
“……”陈荏继续剥手指,小脸淡定得不行。
正在此时,晚自习下课铃响了,周围同学纷纷起身收拾纸笔书本回家,就陈荏和林雁行不动。
林雁行说:“你说句话啊!”
陈荏望着门外:“傻瓜,这有什么好说的?去偷回来不就得了。现在九点,我九点半去。”
“你有钥匙?”
陈荏说:“我有发卡,还要什么钥匙?”
高一教学楼建造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门锁还是老式弹子锁,其实不用发卡,猛踹都能踹开,但不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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