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容玉心里便来气,
“我怎敢跟他计较,只要他不要整日上赶着给我气受便好了。”
宋俨明轻声叹息,容玉性子里有刺儿,他又不是不知,自己那二弟又是个火爆脾性,二人凑在一起像是□□桶遇见柴火似得随时爆炸。前些日子难得平和了好些日,没成想还没消停几个月,今日又开始闹了起来。
他从袖中拿了两个小盒子出来递给容玉,“这膏药甚好,外敷活血化瘀,对你的脚伤好,另外这颗息痛活血丸等会儿吃了,睡一个晚上,想必明日便会好一些。”
容玉眼睛一亮,他自然记得息痛活血丸这神药,上次他脱臼的时候前前后后只吃了两颗,第二日就活奔乱跳了。
当即伸手过去,将那丸药先拿了,又嬉皮笑脸问他:
“还有没有?再给我几颗呗,我给备着。”
宋俨明失笑:“你道这是寻常药物么?此乃天家恩赏,整个平阳侯府统共五颗,这一大半全给你了。”
容玉讶异,上次脱臼,宋俨明送给他一颗,宋逸舟后来也送来了一颗,加上这一颗,看来确实大半江山全给他了。
容玉颇有些意外,他抓了抓耳朵,“这样……哈哈……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宋俨明瞧着他居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不觉新鲜,又看了看他脚腕上肿胀的模样,心里一动,不由道:
“罢了,那丸药也不宜久放,待会儿你让下人去库房再领一颗备着,你这般容易受伤的体质,确实留一颗在身边好一些。”
“哇?真的可以么?”容玉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他抬起了下巴,眼睛亮晶晶的,“侯爷,你待我这么好,我都快被你收买了!”
“你这小人讲的话,本侯焉能信。”
“可以的,你瞧瞧我的通行文书半年后又得重新递呈户部审批,若到时侯爷再遣人替我作保的话,我便全身心都被侯爷您给收买了!”
“你啊……”
宋俨明摇头低低笑了一声,眉梢居然带着几丝难得的飞扬,一下子冲淡了他身上那股孤清排外的气息。容玉一时间有些看呆,只觉得眼前之人其实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高高在上,毫无人气。
正呆看着,突然对上了宋俨明的双目,容玉心里突然无端端一跳。
宋俨明眼眸一闪,似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他渐渐地收起了笑。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叫人周身不适。
容玉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连忙低了头,将那盒外用的药膏旋开,又将受伤的脚腕上的绷带给解开了,掏了点药膏出来,然后自顾自揉搓起来。
宋俨明轻咳了一声,移开了双目,“你休息吧,这些天尽量也不要外出了,其他的交给本侯去处理。”
“哦。”容玉头抬都没抬,答应得乖巧。
宋俨明看了眼那埋头搓药膏的人,他眼波一动,很快便转了身,出去了。
等门关上,容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顿时散了。
他又想起了宋俨明刚才答应他的,立刻美滋滋地叫来了郑嬷嬷,让她帮忙去库房那里领那颗神药。
等吃完晚饭,进了息痛活血丸,到了夜里,容玉抱着那只泰迪熊倒是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这些天容玉听从宋俨明的话,真的老老实实在西苑躺了几天,话说回来,他脚伤了,也去不了别的地儿。
在这期间,他听说宋逸舟居然各种幼稚地给容长风使小绊子,诸如故意骑马冲撞了容长风的马车之类,当然,宋逸舟自然是讨不了好,直接被宋俨明押到祖祠狠狠地说教了一通。
效果不错,宋逸舟倒是消停了下来。
而后宋俨明去找了容长风,二人秉烛夜谈了整宿,不知谈论些什么,外人只知道第二天容长风难得地告了三日的病假,休憩在家里。
经过五六天的养伤,加上息痛活血丸的加持,容玉终于又可以活奔乱跳了,这日晚膳的时候,郑嬷嬷不再给他去领食盒回来,容玉便去了前厅吃饭。
宋家的三兄弟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宋俨明依旧是那副威严孤清的模样,而宋逸舟瞧见了他,居然咬咬牙,将目光别开了,还是宋文彦比较可爱,他一脸惊喜,
“我好久没有见到小娘了。”
容玉亦是笑笑,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见着容玉坐下来,宋俨明淡淡开口道,
“布菜吧。”
仆妇们鱼贯而入,将后厨温着的菜色端了上来,如今侯府吃的都是由玉香楼供的——容玉实在是吃不惯府里做的菜,是以又死皮赖脸地求着宋俨明,从成本效益以及用户感受各方面入手,一副誓要拿下他的模样,宋俨明无奈又好笑,又念及两位兄弟每逢吃饭确实皆是满脸恹恹之色,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宋俨明妥协了。
自此,回府吃饭对于容玉、宋逸舟、宋文彦三人来说,终于不再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儿了。
在布菜期间,宋俨明瞧了瞧宋逸舟别扭的模样,淡淡道:“人都来了,你怎么不开口了。”
宋逸舟面色一僵,他抬起眼来看着容玉,发现容玉正困惑地看着宋俨明,又看了看他。
二人四目一对,看着他略有些清减了的模样,宋逸舟心里的僵持突然便软了,他干巴巴道:
“上次,对不起了。”
容玉想起了这些天他碰瓷容长风的那些幼稚的事情,心里想,这小子不过是莽撞了些,跟他计较作甚么,上次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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