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拾一摇了摇头。
“我信命,信缘,却也信这些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她说,“我想要的,自己终会拿到,又何需写在纸上,寄期望于那虚无飘渺的东西。”
高亚男怔了一怔。
随后她两下就将手中已经写好的纸条唰唰唰的撕了,“你这话说得简直对极了,不过这样一来花灯不就白买了。”
“没白买呀!”
苏拾一笑道,“你点亮它送进湖中央,不也是种趣味!”
二人干脆一连买了十数盏,一盏盏点亮推进湖中,玩得不亦乐乎。她们甚至还买了许多零食小吃,外加好多串的糖葫芦,一口一个的咬着吃,碰到带着孩子来放花灯的便分一支给那小孩,然后继续放她们的灯。
“好久没这么悠闲的放过灯了。”
待得最后一盏也被送进湖中,高亚男却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记得第一次来还是跟胡铁花他们,那时我们一共四人,楚留香拉着姬冰雁在这湖中踩灯赛轻功,我同胡铁花二人便坐在这里拼酒看灯,给他们当裁判。”
那时的日子……
高亚男明显已经陷入了回忆中,或许她对胡铁花的感情从那时就开始了,也或许正是那些美好的岁月让她陷了进去。
苏拾一并没有打扰她。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那些回忆对高亚男而言多么珍贵,只有同她一般没有太多回忆的人,才会懂得回忆的贵重,也越发的珍惜,所以她不忍心打扰高亚男的思绪,只陪在她旁边静静的站着,看着湖中的花灯出神。
等得高亚男回神时,已经是花船出来的时候了。
一条条装饰华丽样貌各一的大船一一驶出,四周的台子上有诸多舞女翩翩起舞,而在中央的位置却置着纱幔,里面摆着夜明珠,透过光线隐约可以瞧见摆着方桌,也有人围坐在里面畅快对饮。
“这些都是当地乡绅富豪的船。”
普通平民是玩不起这种赛船的,因为其费用相当巨大,“就最中央的那个是花家的船,据说一条能抵得上其余十条的价格,里面的位置也极其宽敞。再往后是叶家的,虽不及花家也是极大的,听我师傅说里面至少能有一个大堂那么大,他们那一回坐了大概有几十人在里面呢。”
高亚男的师傅是华山的枯梅大师。
这些时日,她对苏拾一讲得最多的便是自己的师傅,枯梅大师年青时的经历也的确精彩,即便是到了现在,每每提及江湖中人也不得不佩服。
“那次恰逢叶家喜事正在花灯节这几日,我师傅便被邀前来贺喜观灯。”
提起这个,高亚男突然想起,“似乎近来快到了花老前辈的六十大寿,也不知花家会不会大办……”
大办的话,会不会请师傅过来?
想着,高亚男忍不住往花家的大船上飘了一眼,苏拾一却依旧看着叶家那一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上面似乎没有多少人。”
闻言高亚男一怔。
她瞧了过去,其实隔着纱帽瞧得不是很清楚,但也隐约能瞧见除去外围的舞女,‘大厅’中确实没人。这点单独看其实并不显眼,但结合隔壁花家船上人影攒动的场面,便显得尤其显眼了。
难道,“叶家今年竟没有一个人来看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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