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瑜没再说话,等布施完随着侍卫回府。
马车之上,浅瑜眉头紧蹙,刚刚她问过了,城外没有增加蛮夷人流民的尸首,那么确实有一些流民被换掉了,那些被替换走的流民去哪了,方圆十里没有其他城池可去,若想活命不可能离开临平。
正思索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景清挑帘探出头。
驾马的车夫连连告罪,一脸为难,“夫人,有个妇人倒在咱们车前了。”
景清跳下马车,看着倒在车前的女子,蹙眉道:“你怎么了?”
小妇人头裹着布巾,一脸惨白,虚弱的数不出话来,景清见状命人将妇人扶起又塞了些银两,未再关心那妇人重新上了马车。
妇人面色焦急,不顾侍卫的阻拦跪在车前:“夫人,您救救我吧!”
浅瑜眉头一蹙,挑帘去看那女子,手下一僵,女子眼底的焦急和忧虑不似作假,但让浅瑜顿住手的却是这女子眼熟的紧,她尚好的记忆里这位似乎曾出现在城外流民中,何时流民能进入城中了,守城的将军到底知不知道,还有多少流民钻了空子偷进入城中,那些偷进入城中的流民到底是不是真的,浅瑜放下帘子,心里隐隐多了些猜测,而后吩咐道:“将这妇人带回府。”
车外的妇人听了这话松了口气,不由自主的看向一处,她若今日不能想办法与她回府,那今日便是她的死期,好在命保住了。
浅瑜回府后第一时间命人传信给守城的将军去寻顶替身份进入城中的流民,又派人去调查这女子的身份,若当真是别有用心的人,放在暗处不如放在眼下连根拔起。
晌午的时候,浅瑜陪儿子一起用饭,景清从外面进门后低首道:“娘娘,那人名唤纭儿,是大尧人,这会儿似受了惊吓睡去了。”景清犹豫了一笑,试探道:“娘娘,可要差丫头看着点?”
浅瑜给儿子擦了擦嘴,“不用了。”暗地里有侍卫看着便好,省的打草惊蛇。刚刚暗卫传来消息这女子虽然眼眸为绿,但确实是大尧人,一直生活在临平的勾栏院,几个月前却被人买到关外,买她的人没露身份。
这女子能混进城内随行绝不是一个人,若不是她善于识人,自不会注意。
用了饭,出去传话的侍卫回了府中,“娘娘,属下已经差人告知吴将军暗地。”
浅瑜颔首,松了口气,再未将混入城中的‘流民’都找到前,决不能再任人混入,这段时间必须彻底禁止入城。
浅瑜看向又开始渐渐掉落的雨滴,心里涌上一丝惆怅,算一算他离开也有一个多月了,他说过两个月就会回来,应该也快了吧。
在他回来前,她要保护好儿子和自己,至少不能让他忧心,垂下眼帘,浅瑜命人找林小差过来。
那名唤纭儿的女子似是身心俱疲,一连喝了几日的汤药才好转。
连绵了几日的大雨过后,浅瑜抱着儿子在院中晒着太阳,见那女子走近便将儿子交给丫鬟。
纭儿聘聘婷婷的靠近,附身一拜,“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浅瑜虚扶一把,垂下眼帘,“何来救命只说,你刚刚醒来还需多休息才好,有了身子便要注意些。”
浅瑜话一落,纭儿一怔,“您说……”她什么时候有了身孕,若有了身孕,计划还能不能进行下去。
见她如此,浅瑜蹙眉,“你不知自己有了身孕?”
纭儿身形一晃,怔怔的坐在椅子上,思绪一片混乱,看着面前的女子,纭儿心里有些酸涩,这便是他喜欢的人啊,难怪他让她多看些书,这女子容貌柔美,气度不俗仿若世外谪仙,她虽与她有些相似,但两厢对比,便有些自惭形秽,她真能像他说的那样替代她吗?孩子啊,她竟然有了赢冽的孩子,本就是穷途末路如今又是雪上加霜。
浅瑜几日前与林小差商量过后本想将人关进牢中拷问,但自知道这女子怀有身孕便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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