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也不急:“东西都在这里了,二哥瞧着吧,若是懒怠自个费事,不如交给御史台吧,他们可往我那跑了好几次了!”
皇太子站起来,拍拍八贝勒的肩膀:“我懂你的意思,难得你肯这样待我,本宫必不辜负你的美意。”
八贝勒走的潇洒,这事到这里就不关自己事情了,落下的面子自然能找回来,手足相残可是大忌,自己犯不着跟着三哥走这种下流路数。
丢给皇太子处理,为他立威,给他争功,想必皇阿玛也是乐意看见的,八贝勒对整治兄弟真心没什么兴趣,毕竟是手足,至于吃相这样难看吗?自己不过是风头出多了点,三哥你怎么不去惹大哥同四哥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皇太子的动作雷厉风行,内联外结,组合拳终于打起来了,三贝勒相熟的被挨个清算,便是三贝勒自己也被挑了错处,治下不严,罚了俸禄,钱是小事,脸面难看啊?
何况是储君出手,在公在私都占着理,名正言顺,三贝勒一口血憋着胸口,咽不下去啊!这事没在朝堂上闹出来,可是不知怎么地,就传遍了,陈梦雷简直要傻了,自家主子不是可珍惜士子的吗?怎么会出手这么下作?
翰林院的消息传得快,众人模模糊糊知道了点子内幕,个个不肯相信,就连蒋廷锡这样的识时务小人都惊讶了,妈的,终年打雁的居然走了眼?当初那个一脸关切的人难道不是三贝勒吗?娘的,下手狠,面上冷,这种人,得防!
骂完了三贝勒又开始后怕,幸亏当初也没指望三贝勒捞人啊,不然岂不是害了小何?又想想,自己主子没出手实在是明智,不然自己肯定会被敌友一起炮灰!于是当蒋廷锡再见到何焯的时候,抱着朋友痛哭流涕地那叫一个真诚!
汪灏已经在户部混熟了,听得这事,一个字没评论,反而开始远着何焯这些人,尴尬万分的陈梦雷在何焯家门外晃悠了好几天,愣是没好意思进去。
康熙的恩旨也下来了,不但复了何焯的原职,还特地提拔他任武英殿的主事编修,由他负责牵头修订《佩文韵府》。
这样一个大馅饼砸下来,何焯没晕,他在上书房门外给康熙磕了好几个响头,回家沐浴更衣后,立刻赶到八贝勒府上,又扎扎实实磕了几个响头给八贝勒。
八贝勒把人扶起来,让下人送了茶过来:“谢爷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立身正,爷也没做什么,还不回去好好歇着?过几日再来啊!”
何焯满眼是泪:“臣以为险些回不来了!”声音哽咽,泪花在脸上糊成了一团。
八贝勒神色清朗:“担心过于了啊?难不成爷还保不住你?”
何焯不是傻子,大理寺一点证据没有的时候尚且不松口,后来却态度大变,肯定是有人出手,出事开始,皇帝都不肯保自己,若不是八贝勒,自己定然蒙冤,再无翻身机会,只是害了家人。
:“贝勒爷深恩,臣知道了,将来粉身碎骨以报!”
八贝勒扑哧一声笑出来:“用不着,您少布置点习字,爷就满意了!”
何焯红着脸,自己一开始挺不乐意教书法的,动不动丢几篇法帖就不管八贝勒了,这时候想想,自个真混蛋。
:“但凭八贝勒爷吩咐!”嘟嚷了半天,何焯也想不出自己又什么能报答八贝勒的,只好挤出了这句话。
:“得,得,得,别表忠心了,来日方长呢,先回去吧,记得明日进宫谢恩去!”八贝勒也心有感触,这样实诚的人再难找了啊!
早上的时候,康熙倒是私底下问过八贝勒了,要不要换个书法老师啊?这个虽好,毕竟出过纰漏,你要是嫌弃,朕这边多的是人。
八贝勒不肯:“皇阿玛的恩典,儿子省得,只是这点子事,儿子担得起。便是有小人喜欢作祟,儿子也不怕!”
康熙无法,想了想,还是得提拔下子何焯,免得别人日后拿这个说事,白把朕的儿子饶进去,文人都重立功立德立言,就让他去主持这种吧,抬举一二!
沉寂了很久的户部有了新的声音,户部侍郎汪灏在花草之余,提出了正事:民间度量衡制度混乱,不利于税收,还请圣意定夺。
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幸而工部的工匠们手艺好,没几日,金灿灿的铜斗铜升便呈上了康熙的案头。
康熙把玩着小小的铜器,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般大小,按着样子做了,发给地方上依律推行。”
话音刚落,就有人站了出来:“皇上,全国省市若依律推行,是由京城制好发下去,还是发下尺寸图样由地方自制?”
康熙还未回答,又有人站出来:“地方铜矿炼制良莠不齐,如何能仅仅给图样尺寸?国家颁布铜斗铜升就是为了统一度量衡,方便管理,交给地方自制,只怕效果不佳。”
:“大人此言差矣,若统一由京城铸造,只怕要等到明年才能全国推行,度量衡统一是大事,如何能够拖延?”
下面吵得纷纷然,康熙也觉得为难,都由中央制造,别的不说,这笔费用就大为可观,再分发到各地,的确耽误时间。
若是交给地方自制,铜料质量不一,工匠能力不一,只怕后患颇多,正发愁的时候,四贝勒站了出来:“皇阿玛,不如发下图样尺寸,让地方上改用铁斗铁升,不论是中央铸造还是地方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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