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几个阿哥牵着哥哥们的衣角就到了县城里,大阿哥主理,坐在中堂,几个小阿哥坐在下手观看。
那妇人提得堂上来,神色淡然,大阿哥问她话的时候,也没有二话,一股脑儿都认了,画押按手印全齐活了,那妇人跪在堂下一动不动,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
大阿哥又命人去提了她的姑子、儿子来。
待到说要提她儿子时,一直安静的妇人才惊慌地抬起头,看见满目都是金黄,脸上一片仓皇之色,胤禩心头一时不忍,那样担忧的眼神是母亲为儿女的用心,他不明白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怎么会干出下毒这种事情?难道前房生的就不是儿女?
黄陈氏待到堂上只是呆呆地,那两个儿子,看见多日未见的母亲,险些要冲过去,却被衙差按住,只得互相依偎着依依哭泣,那妇人本来毫无表情的,此刻也两行清泪下来。
大阿哥早不耐烦了:“哭什么呢,早不杀人不就没这事了?”说着便宣读了判决,那妇人一直默默听着并无二话,当说到拿那幼子抵命,那妇人顿时如泥牛木塑般呆滞住了,就连那黄陈氏也傻了,那妇人挣脱了衙差的手扑倒大阿哥的脚下苦求:“大人,大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我儿子的事,你为何要杀我儿子,青天大老爷,求求你杀了我,不要杀我儿子。”
黄陈氏也扑了过来:“大人,大人,我哥哥就这么几点血脉,是我嫂子杀人,关我侄子什么事?大人,大人。”
衙差把那两个妇人拉开的时候,陈刘氏的额头已满是鲜血,胤禩都快看不下去了,他跟自己母妃感情甚好,就是惠妃,多年养育也是早已如同亲生,当年雍正登基,胤禩就把惠妃接到自己府上安养,母子相得,十分融洽。眼见得别人罪母杀子,他哪里忍得住,正要开口时,那陈刘氏却改了方向,扑倒黄陈氏那跟她厮打“你赔我的儿子,你赔我的儿子”
那黄陈氏也像是傻了一般,只是任她打也不还手,还是衙差冲过去把她拉了回来,大阿哥已经火了,“刁蛮妇人,给我打,狠狠地打。”
衙差把那妇人按在地上,挥动着板子,那妇人吃痛仍是苦求。
堂下的两个儿子已经哭倒在地,突然,那个大的开始喊
:“大人,我母亲冤枉啊,不是她杀人,是我杀的哥哥,是我为了家业杀了哥哥,求您了,别打我母亲”说着就往母亲身边跑那个小的也开始喊
:“大人,不关母亲跟哥哥的事,是我杀的人,大人你就杀了我吧!”
一时间,公堂之上,嚎哭不绝
胤禩终于受不了了,看向身边的小九小十“你们要不去后堂散散?这里气味不好,仔细着了暑热?”那两个小的成日在皇宫,看到的都是端庄沉静的妃嫔,哪里见过这场面,根本不肯走开。
胤禛本就初愈,此刻已经有些吃力,听见弟弟们的谈话,就转头对胤禩说:“八弟,你不舒服么?你先外面散散,这里不是一下子能完的,这些虚热闹没什么看头。”说着把自己怀里的避暑丹拿出来分给他。
胤禩刚接过,那妇人却已挨完板子,向着石阶撞去,口里喊着:“别杀我儿子,我自与他偿命。”
衙差动作快,一把拉着了她,大阿哥几乎要气疯了:“刁妇,你纵使死了,你儿子的命也保不住。”
那妇人抬起头,喃喃地说:“保不住,保不住!”
继而就狂笑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回头看向自己的姑子,黄陈氏
:“小姑,你还不说实话吗?我为你哥哥的血脉不惜一死,难道他就白疼你一场了吗?”
那黄陈氏已是脸色煞白,口唇翕动,待说不说的
陈刘氏越发大声
“小姑,我是为了保全你才认得死罪,如今他们要杀的可是你哥哥的儿子,你哥哥自小如何疼你都忘记了?你已经废了他一个儿子,难道这两个你也要害死?你想仔细了!”
一时堂上众人都惊呆了,那两个儿子更是嚎啕得更大声了“青天大老爷,开开恩吧,救救我母亲。”
大阿哥最先定下心神,拍了下惊堂木,大吼一声:“肃静,有什么冤情,陈刘氏你给爷从实道来!”
第33章 最是秋风管闲事(下)
胤禩坐在堂上,听得那叫一个毛骨悚然,陈刘氏一头一脸的鲜血,鬓发散乱,眼睛里却透出j-i,ng光,她伸出手捋了捋散乱的头发,重又跪在堂上,:“青天大老爷,小妇人确实杀了前房生的儿子,可是小妇人是逼于无奈。”
旁边的黄陈氏此刻却扑到她嫂子旁边跪着,大声说道:“老爷,是小妇人杀了侄子,我嫂子原是替我顶罪的,大老爷,你杀了小妇人吧。”
一时之间,众人都傻了,到底是哪个杀了人?是出首的还是认罪的?这案子越发扑簌迷离,那黄陈氏此时却对着她嫂子磕头不已:“嫂子,你一向对小妇人好,都是小妇人我猪油蒙了心,求嫂子你发发慈悲,我都知错了。”
陈刘氏也不接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小姑子,脸上满是愤恨之情,到底是住了口,下面跪着的两个孩子却愤愤了,一脸不服。
一直默不作声的胤禛却突然发了话
:“到底是谁杀的,却也好查,把他们家那买砒霜的仆人叫来一问便知。”衙役领了命就去陈家墩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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