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自是要做人情,怎么肯拂了小兄弟的意?命人伺候他们换了轻便袍服,穿好了铁甲护具,阿哥们便嘻嘻哈哈分了几队开始玩。
小九拉着哥哥弟弟就要往上冲,胤禩忙好言哄了弟弟,说是自己着了风寒,经不得冻,小九虽然扫兴,却也不肯为难了自己哥哥,把自己跟小十预备着的手炉怀炉统统塞给哥哥,解下的狼皮披风,紫貂端罩把哥哥密密包裹起来,看着他在岸边临时搭的看棚里做好了,又派人飞马去宫里把屏风运来,免得哥哥坐在风地里看自己玩受了寒。
胤禩看着弟弟为自己忙前忙后,虽然被裹得像个毛茸茸的粽子,可是却从手脚一直暖到心底,到底是自己弟弟心疼自己。心里不由愧疚着不能陪弟弟同乐,倒不是胤禩真的着了风寒,只是他上一世曾在康熙五十五年冬天患了伤寒,病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靠着拐杖行走。
那个时候皇阿玛还下旨责备自己装病推脱公务,天可怜见,满腿已经溃烂化脓,每一动弹都疼的钻心。
可是第二年,皇阿玛去热河避暑,怕自己在京中为祸,硬带着自己随驾热河,自己这两只脚疼得厉害,夜里连觉也不能睡,没奈何偷偷请了西洋医生罗怀中来看治。
罗怀中说自己还在跑差事,动了刀就不能走动了,直到伤口全好了才行。尽管问题不大,内伤仍然很大很重,一旦触动了筋髓,就越肿越大了。那时自己疼得厉害他也只肯将脓血清一清,让自己没事找个暖和没风的地方躺一躺,那样疼痛会好些。
皇阿玛那个时候可没一点慈父之心,必要等到自己过了几个月得了空儿,才得了时间让那罗怀中给自己伤口洒些捻子,再贴一付巴西和里膏药,过了开春,左右脚伤口平复以后用西洋药罗丝麻尼治了小半年才痊愈。
直到现在,他看见自己的皇阿玛都觉得腿脚隐隐作痛,西海很美,可是他心里很冷。小心裹紧了身上的衣物,手炉怀炉都还不够暖。
小九跟小十在冰上欢乐地来往着,比着谁的姿势最古怪,谁的速度最惊心,犹如春天莺燕在柳枝上唱出的曲调那样圆滑顺畅,胤禩都没发现自己脸上浮起了淡淡的满足笑容。
被硬拉出来的胤禛早就冻得不行,只是又碍着长兄的面子,死撑着不肯去棚子里避风,最后还是身边的人看不下去了,使了眼色给跟着的n_ai父李登云。四阿哥自小跟自己的保母谢氏亲近,这个n_ai父从他出手就跟在身边,也就肯听他一两句劝。
李登云也早已冻得站立不住,阿哥还有个手炉怀炉,他们可是连件毛皮衣裳都没有,此时忙赶上前去说话,也不提一字天冷避寒的话,只是说:“四爷,您瞧瞧八爷独个坐在那棚子里冷清的紧,巴巴往您这瞅了好大一会子了。您不过去看看?”
胤禛已经看了那边很久了,羡慕弟弟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温暖的地方,这会子被说中了心事,脸上微微一红,也不作声,抬起腿就过去了,后面跟着的人都舒了口气,总是可以去烤火了,九阿哥的侍卫拉过来的屏风看起来真不错。那么大肯定挡风。
胤禩愣愣地看着弟弟,直到身边有人挨着自己坐下,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四哥,脸上已经透出青色,胤禩也没做声,从厚厚的毛皮中伸出手,把自己怀里的炉子分一个给他,然后随意叙了寒温就安静了。
胤禛也不是爱热闹喜玩笑的人,默默接了手炉,陪着毛皮粽子似的弟弟看冰上激烈的比赛,大阿哥浑厚的吆喝,小九清脆的讥讽,小十粗豪的喊叫,隔着玻璃屏风看起来很不可思议。
胤禛几乎被他们纯粹的快乐给感染了,偶尔跟身边的弟弟交换一块点心,共享一壶热茶,又分他一片披风让胤禩看起来更可笑,在弟弟嗔怒的眼神里揉乱他的鬓发,心底浮现几个温暖的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留在宫里的太子却接到了索额图一个大胆的试探,是的,所谓皇权,也不是一个人就能自专的。即使没了八王议政,他们还有那些真真假假的天下归心。
第49章 只知奉玺传三让(下)
“太子爷,还记得皇上曾赞您,骑s,he言词文学,无不及人之处吗?”索额图端着半冷的茶杯,眼睛里满是对太子的关切和忧虑。
“本宫当然记得,本宫可是皇阿玛亲自抚养教育的,自然强过他人。”太子的语气里除了自豪和骄傲隐隐藏着一丝不确定。
“那您肯定也听说了,皇上最近夸着三阿哥骑s,he言词堪与比肩?”索额图加重了自己的语调,他相信以太子的耳目,这样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放下茶杯,索额图轻轻地说:“若是那个时候,殿下没有坚持就好了。”
太子猛地抬头,他当然知道索额图在说什么,忍不住喝止他:“你说的可是我皇阿玛,是本宫的至亲,本宫便不要那个位置也想皇阿玛能平安,这样的昏话再不要提了!”
索额图只得将满心的遗憾都咽了下去,那时皇帝已然弥留,若不是太子执意要施救,只怕皇上早就大行了,太子便妥妥当当地登基,哪有现在这么些烦心事?
想了想
“殿下,眼看那些皇子阿哥们一天天大起来,只怕他们人大心也大啊!”索额图自然知道眼前这位的心病,无非是兄弟们日渐羽毛丰满,隐隐将他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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