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自拿了一个喂给小九:“今儿竟是个节气,哥哥都忘了,虽说咱们现在不在宫里,没有翠缕红丝,金j-i玉燕。好歹吃个意头。”
小九横了哥哥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哥哥喂?”
嘴上说着,还是伸过头靠在哥哥身上,张大了嘴巴就着哥哥的手吃着,胤禩笑着哄他:“就是这样吃才香,别停住,吃这东西有讲究,要一气从头吃到尾,叫做“有头有尾”!这一年就顺顺利利的过去了!”
胤禩喂着小九也没忘记小十,左手把食盒推过去。
小十见小九吃的香甜也不禁跃跃欲试,抓了一个就往口里填,嚼了几下就皱起了眉头:“八哥,这是什么味儿啊?苦死了!”
胤禩自己拣了一个尝尝,就知道弟弟为什么皱眉头了:“小十,这个可是正宗的五辛盘,包的是小蒜、大蒜、韭、芸薹和胡荽,取这五种辛荤的蔬菜是想着春日食用,可以发五脏之气。别嫌味道重,全吃了,对身体好的!”
小十的粗黑眉毛皱的更厉害了:“八哥,我身体强壮的很,不用吃这些古怪叶子一样上马打仗下马安邦。”
小九立马站起身来:“十弟啊,你还是太嫩了,君子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你这畏难样子真是堕了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志气。”
小十挑起眉毛:“吃个破饼子也能扯一通,啰嗦!”
胤禩只是看着他们笑,忙着把口里的春饼咽下去,拿盏温茶漱漱口,然后将食盒递给侍卫们:“今儿大节,还劳烦你们跟着东奔西跑的受累,不嫌弃的话也用点应个节气吧?”
领头的侍卫接了食盒,满脸感激跪下谢了恩,胤禩就吩咐他们在前面自在,领着弟弟进了后厅。
盘查了账本。已经是晏了,胤禩突然说:“九弟,还记得三藩之乱后,合州土地极度荒芜,流民不附。合州三属县,只有丁口百余人,正赋十四两。”
小九有点不明白哥哥的意思,迷惑地看着他
胤禩没有解释继续说着:“当日于清端公初初到任,远近的流民都高高兴兴跑过去,旬日之间纳凉户以千来计,不到二年,合州人口骤增。”
小九小十都是惊讶,那样的情况竟然不到两年就解决了?
胤禩继续说:“于清端公不过做得是奖励垦荒,人人都在做?为什么他的效果特别好?因为他告诉那些流民,今天你们开垦的土地,统统是你们自己的,凡一占即为己业,后亦不得争论!”
小九小十已然明白过来:“八哥我懂你的意思,人都是有私心的,唯有看得到自己的实利才能用心做事!”
胤禩:“是啊,如今光你一个人为这铺子着急上火可解决不了问题,一个臭皮匠定强的过咱们瞎子摸黑。”小九点点头,心里有了章程,却不肯直接说,他要回去琢磨琢磨,想好了再跟哥哥商量!
外面的侍卫已经进来了,阿哥们都知道是来催着自己回宫的,乖乖跟着就向着紫禁城行路。
皇宫里,大阿哥正对着皇阿玛大谈政务军务,说道吏治用人之道,更是一副恨不得除恶务尽在求贤才的样子。
康熙怜爱地看着自己的长子,摇摇头,仔细跟他分析:“是人就都有长处与短处,焉有万全之人?南汉刘鋹曾有言:大臣们娶妻生子,事事就免不了为子孙打算,怎么可能对我忠心耿耿呢?于是下令凡是有能力的大臣以及进士状元,一律阉割,然后方可重用。”
大阿哥在文史上一向不过平平,此刻唯有呐呐听着。
康熙拿起案上的图书:“这样的昏君固然可恨,细想来也不过是没有治理天下的本领罢了。南汉刘鋹治国虽然糊涂,手艺活却是极巧的,他能用珍珠结为鞍勒,做游龙戏凤的形状,j-i,ng巧异”
“还能以鱼脑骨做托子,镂椰子为壶,雕刻j-i,ng工,细入毫芒,名匠见了刘鋹所制器物,都诧为世所罕有。他被俘后,曾经用珠玉宝石编结成一条龙进献给宋太祖,赵匡胤看后感叹道:刘鋹好工巧,习与x_i,ng成,若能移治国家,何致灭亡。”
康熙顿了顿,几乎是温和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说到底,他不过是不该坐上那个位置罢了!”
大阿哥听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皇阿玛的言外之意,心里慢慢浮起一阵阵的寒意,他不是没听到宫里的风言风语,自己是管着礼部,可谁不知道礼部尚书是索额图的心腹,他犯浑如何就算到自己教唆的头上?
满眼望去,谁不是皇阿玛的骨r_ou_,难道就只有那个人才称皇阿玛的心?就只有他配得做那个位置?大阿哥心里不服,一百万个不服气,可是抬头看看皇阿玛那种一切皆知的表情,那种朕什么都知道,可是朕原谅你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大阿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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