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样沉甸甸的东西,也是一样不经修饰也无法遮掩的东西。
……顾双城曾经看到过这样东西,她在她自出生后就没照看过她一天的母亲眼里见到过。对……顾依然时常会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她,一边又喃喃的说,你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啊……
她正想张口说什么,房门就被推开了,她不得不屏住呼吸,侧身避到衣柜的最里面。
“你们怎么能全站在外面?我不是说了好几遍吗?不能放老爷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冷声斥责的是云中天,随即有几个女佣也跟着走进来。
云中天的脚步声听上去很沉重,躲在衣柜后的顾双城再次屏住呼吸,但她的心脏跳得奇快无比,原先笼罩在她心头的许多全都啪得一声如彩色肥皂泡般消失的干干净净,在赫然无比而又盛大华丽的黑色狂喜里,她发不出丝毫声音来,甚至有点儿头晕目眩。一切都像是假的,容不得她把从小到大以来所有的观察都粉碎,一切又都像是真的,正在催促她把猜测全都抹上n_ai油,端出去让众人品尝。
“看护师呢?”云中天问女佣道。
“老夫人嫌那么看护师成天问老爷子问题,今早就把看护师给辞了。”女佣回答。
“那哪是问问题,不过是舒活一下老爷子的思绪。”云中天叹了口气,“……你们都下去吧。我陪老爷子说会儿话。”
女佣们全都低头走了出去。全家上下都知道,老夫人从不喜欢任何人和老爷子走得过近,那个看护师在家里只呆了两天,看护师怎么说也是专业人士,他提问的都是些简单问题,旁观者看起来,那些问题也并不是为难老爷子的。女佣们都觉得有那个看护师在,老爷子比以往j-i,ng神好,可老夫人不喜欢那看护师和老爷子多说话,看护师走得时候还拿出他的专业证书,据理力争的说,只要按照他的一套方法来和老爷子正常交流,不出半年,老爷子就能真正开口说话!老夫人啐这看护师为了保住饭碗而信口开河,女佣们眼见着那名看护师气急败坏的从云家离开。
到底那看护师是来治疗老爷子,还是来折磨老爷子?女佣们中间的说法不一,倒是有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众人都觉得这次老爷子住院回来,从鬼门关过了一趟,整个人和以往不同了,说不准哪天真能开口说话。
“爸。你冷不冷?”云中天半跪在云磐身旁,掖了掖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先前我抽时间去上过两堂课,像您这样情况的老人家,也是有的,但是现在有法子,能让您和从前一样,和我们说说话。您就放心好了,这个看护师要是不灵,我就再请一个。”
“爸。”云中天握住云磐的手,“上课的那位老教授说,不能让您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您会感到孤独的。”
云磐的眼珠动了一下,云中天大喜过望,“您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
云磐眨了一下眼睛,云中天叹了口气,“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您总在我面前滔滔不绝,要不是六年前您中风了,您现在,恐怕也会在我面前滔滔不绝吧?”
云中天抚了一下云磐的脸,“爸,您刚才哭过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嗯?”
云中天有些慌了手脚,他看向云磐的脸,“爸,您别怕,有儿子在这儿呢,没事的。”
慢慢的,云磐似是安稳了下来,但云中天能感觉到他的父亲正遭受着某种痛苦的切割,他无法开口说明,只能那样望着他。
“……爸。不如,我和你讲一讲最近商场上的事情,好么?”云中天记得,这六年来,每次他说到商场,云磐的眼神就会和平日不一样。
云中天擦了擦云磐s-hi润的眼眶,思考了半天,说:“……每个人都在说,言战这次凶多吉少。但我相信,她能度过难关。”
提到言战时,云磐的手指动了一下,云中天握住云磐的手,“爸,言战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我是她多年来的对手,真的,我从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所有人都以为我很高兴,但其实,我一点也不高兴,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议论她,永无休止。”
“爸,您曾经……喜欢过您的对手吗?”云中天无奈的笑了,“我是说,那种喜欢。你尊重她这个人,你享受和她较量时的刺激和快|感,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对手,不是么。”
长长的静默横亘在两父子之间……
“爸。……你知道大家有多可笑吗?看照片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女人不是她,等看到视频以后,呵,我就彻底确定了那根本不可能是她,没错,非常相似,浑身上下几乎一模一样,毫无破绽……爸,真难以置信,言忱居然能作出这样出格的事情!言战是她亲妹妹,而他居然对她抱着如此肮脏的想法。”云中天看向云磐,“言战很狡猾不是么,她居然不开口澄清这件事,您瞧,她总是在一片混乱的汪洋里自得其乐。……但也许,她心里很难过……”云中天用云磐的手捂住了他自己的双眼,“爸,为什么她不澄清?她为什么要……折磨我……她只要把她当年的行程表拿出来,就完全可以证明了!她当时根本人在国内,那天我们,还有几个高官,我们乘火车去南部视察,看了一晚上的歌剧表演!她明明在国内,在迪拜开房的怎么可能是她?……为什么她不澄清?爸……”
衣柜后的顾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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