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旁。同世为人,各自不同,有人打一出生便在获得,有人却一出生便在失去,自己便是后者。失去母亲,失去父亲的关爱,现在又失去了师父,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可再次经历的时候,锥心刺骨的疼痛来得那样清晰,让他不得不抱紧自己以减轻痛苦。昨夜怎么也掉不下来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落在信上晕成一片。
☆、追魂针
李密受伤之后,为了进一步的治疗,只能从玉溪书院退学回转洛阳,王伯当为照顾李密也随他一同回去。宇文成都早已不和杨玄感来往,往日在书院里称王称霸的洛阳帮已渐败落,杨玄感失去了左膀右臂也没了往日的威风。忽一日,杨玄感也在书院里消失了,害得李元吉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对手的日子真是很无聊。
“二哥,杨玄感那厮怎么跑了?”
“听说是他父亲病重,所以回去了。”李世民坐在书案旁正在看书。
“那也不用走得悄无声息、鬼鬼祟祟的!”
“他父亲是当朝宰相,这一病得牵扯多少利害关系,他当然得小心翼翼啦。对了,杨玄感走了,你也消停消停,用心读书,前几日爹来信还问起你的功课呢!”李世民从身后的书柜中抽出一本《汉书》递到李元吉的面前:“过两天王先生要考的,好好背一背吧。”
李元吉接过书并没有翻开,而是把它撇在一边,自己则懒懒地倒在榻上,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就算不读书也能入朝为官,何必麻麻烦烦地背来背去。”
“读书不是为了做官。”
“那你还想做什么,闯荡江湖做游侠?”
“做游侠只能快意一时,治国平天下方为男儿之志,不读书不识礼仪岂非草莽!”李世民见说不通自己的三弟便转过身去,继续读书。
夏日的烈阳晒得人浑身不舒服,林蔚然独自躲在廊下避暑热。偶尔袭来的清风让他不由自主的抬起下颌感受着些许的凉意。
李元吉蹑手蹑脚地来到林蔚然背后,偷偷地把他腰间玉佩下的璎穗绑在了柱子上,再转到他身前,大声道:“木头。”
林蔚然睁开眼一见是李元吉便起身想要站起来。“哎呦!”他一站竟没起来,直接跌坐在原地。
“三哥,你是不是很闲呀!”林蔚然连头都没抬转身就去解绳结。
“别这样吗,不过就是你师父走了吗,你这两个月一直恹恹的,连架都不跟我吵了。”
“你不明白。”林蔚然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我不明白,那你也不用这样多愁善感哪!”李元吉忽然把头靠近,说道:“爹来信了。”
“信,怎么说?”林蔚然从李元吉的神情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爹要我们赶赴洛阳。二哥已经去向王先生辞行去了。”
“为什么?”
“我也知道得不太详细,大约是江都宫建好了,皇帝要巡幸江都,便下诏要所有公卿贵族子弟赶往洛阳一同陪王伴驾。”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见我爹了?”
“当然!”
林蔚然露出了两个月来的第一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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