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媚儿走出数步后,忍不住回头看向他们的背影,她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1⊙2-3d∈i点只一眼,她又回过头来,娉娉婷婷的继续往前走着。
就算没有人陪伴,属于她自己的路,还得一步一步稳稳走下去。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花怜月抬眸望了望渐渐暗沉的天际,不知不觉中一天又过去了。忽而她感觉被刘晖牵住的手微微一紧,她收回视线好奇的看向他。
刘晖却没有看她,他微抬着下颌注视着前方,俊美贵气的脸上居然透出阴沉之色。花怜月有些不明所以,凤七凑上前,在她耳边道:“主母,小心些,气氛有些不对。”
花怜月这才发现,他们一路行来,船舷边聚集的所以客人几乎将目光全都聚集在他们身上。那些目光并不友善,甚至明晃晃的带着警惕与敌意。有几个年轻些的,还当着他们的面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那一道道阴森愤然的眸光,让花怜月恍惚觉得自己是他们痛恨的仇人。
怎么会这样,他们什么时候犯了众怒?
面对这样无声却庞大的压力,花怜月有些错愕,也有些茫然。就算她此刻是所有人心中的杀人嫌犯,可只要没有被官府定罪,那也只是嫌犯而已。
先前这些闲散客人聚集在出事的舱房外围观时,也是好奇多过愤怒,没见这么同仇敌忾过。
刘晖暗暗加快了脚步,他们静静的从那一道道冰冷漠然的视线中穿过,直到进入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房门,将那些让人心悸的敌视通通隔绝在外,一直紧绷着脸的刘晖才暗中长舒了一口气。
花怜月快步来到桌前,提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仰头一口喝干了。抹去嘴边的水珠,她心有余悸的道:“外面的人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咱们这么大的敌意?”
萧凤楠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嘴里喃喃的道:“不对劲,很不对劲!定然是有咱们不知道的事发生了......”他猛地站住了脚,对花怜月道:“你们索性待在屋里别出去,这艘船上有我几个朋友,我去跟他们打听一下,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花怜月想起方才那些冰冷如刀的目光,就觉得不寒而栗,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点点头,道:“看来也只有辛苦你了。”
得了她的同意,萧凤楠立刻转身往外走去。站在门前时忽然又顿住,他侧头对凤七吩咐道:“我出去后,你将门窗都锁好了,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放心吧,外面的人想要闯进来,除非是踏过我的尸体。”
凤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收起了往日嬉皮笑脸,肃然的抱拳应承下来。
“萧大哥!”花怜月紧走两步,对着他高大的背影叮嘱道:“你自个也小心些,不管多大的事你都别急,只管回来告诉我们。只要大伙在一起,就能想法子解决。”
萧凤楠回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脸,道:“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大步走出房门,花怜月忽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隐隐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她又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二步,凤七却当着她的面“啪”的一声将门给关紧了。
利落的将厚重的门栓插上,凤七回头对花怜月道:“主母,外面形势不明,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花怜月颓然的退回到桌旁坐下,刘晖走到她身边,将温润的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花怜月抬起脸看向他,露出一抹艰涩的苦笑后,自嘲道:“阿晖,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灾星,只要靠近我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胡说什么呢!”刘晖稳稳的压住她单薄的肩头,沉声道:“如今与你最亲近的人就是我,我此刻好好的站在你身边,就足以证明这些都是意外,与你没有关系。”
花怜月唇动了动,半响后,才叹息道:“阿晖,这些年我身边的朋友不是出事就是远离,我真是怕了!怕到了最后,一个朋友都留不住。”
刘晖神色复杂的收紧了五指,让她的背脊靠近自己怀中,他低低的呢喃道:“我知道,其实我也有些怕了!”
......
河道并不是很宽,站在船尾视野开阔处依稀可见岸边杂乱枯败的芦苇与点点残雪。水面漂浮着肮脏的泡沫与枯草一直在船旁徘徊不去,偶尔会有翻着白肚皮的死鱼随着水流逐波而下。
“哗”的一声,一盆脏水被倾倒进河面,溅起大片的水花打湿了躲在船尾围栏下少年的衣裳。俞武双手紧紧抓着湿滑的栏杆,整个身子就像是八爪鱼般紧紧趴在船身上。
俞武站的并不平稳,因为在他脚下只有半个脚掌大小的凹槽,能够让他勉强稳住身子。
俞武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当他的手脚被刺骨的寒风冻麻木了,就会跌入这深不见底的冰冷河水,成为那些鱼儿果腹的食物。
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愈发用力的抓紧了栏杆,眼睛却死死盯着远处灰白色的余晖。只要天色完全黑下来,他就能躲过所有人的视线,悄悄爬回船舱,寻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只是此刻他的双臂已经开始在冷风中无力的颤抖,勉强勾住凹槽的脚因为长时间的不敢动弹,而渐渐变得麻木。他眸中透出强烈的焦急之色,从未如此痛恨过时间流逝的缓慢。他唯有努力忽视一切身上的不适,只当自己是块楔子,牢牢的钉在原地。
忽而,俞武隐隐听见头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他心下一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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