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会叫的狗不咬,会咬的狗不叫,像那个姓韩的,出其不意,咬得他遍体鳞伤。南云坐在草地上,那条狗又过来舔他的手,痒痒的感觉让南云破涕为笑,摸摸黑子光滑的毛,想到韩啸城,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是夜,他虽然矛盾了许久,左右挣扎,终于还是怕那人会恩断情绝,南云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洗得香喷喷,然后委屈兮兮地去找韩啸城。
进了门,那人二话不说,把他带到床上去。
南云柔顺地任他tuō_guāng衣服,然后翻了个身,俯卧在床上。
他不想看见韩啸城的脸,怕那冷漠的神情再度刺得他心如刀绞。
把脸埋入锦被中,胸口的疼痛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更加灼人,南云双手抓着被单,放松身体,等待对方无情的掠夺。
韩啸城火热的唇舌流连在他的肩背,大手极温柔地抚弄他的身体,南云咬住牙,拼命抑止着冲到喉咙口的呻吟,低声喘息。
无论是抚吻还是进入,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弄伤了他,南云闭上眼睛,痛苦地摇头,像是承受不了这样柔情似水的j_iao 欢,耳廓滑过男人火热的气息,夹杂着男人似有似无的喘息:“南云……”
像一团烈火,无休止地灼烧着他的心,强烈的快感与疼痛交织在一起,南云发出一声低鸣,眼泪流了下来。
完事之后,韩啸城习惯地搂着他的腰,南云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默默地下床穿衣,脸上是一片认命的哀伤,什么话都没说,撑着疲惫的身体离开。
韩啸城没有挽留他,抚摸着枕上s-hi冷的泪痕,这回是下了狠心放长线钓大鱼,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就这样,两人较上了劲,夜里火热缠绵,白天相见不相识。
看到南云j-i,ng神越来越差,往日里神采飞扬的样子全没了,韩啸城又是心疼又是不舍,在床上愈加温柔,却吊得南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想亲近他又怕被伤害的可怜模样
, 让人怎么看怎么冲动。
差不多到了该收网的时候,没过多久,他的好友秦戎和陈茂生到落云山庄观赏初绽的荷花,分别带来了季君陵和白小蕊,韩啸城热情款待,在湖心的凉亭中摆了酒菜,又把南云拉来作陪。
秦戎和季君陵这一对欢喜冤家在席间也不忘斗嘴,一个是fēng_liú倜傥的富家公子,一个是出身贫寒后来金榜题名的清高书呆子。
若说以前南云对季君陵还有几分兴趣,现下早没了那份心思,连见了白小蕊那样清雅秀丽的人都起不了调笑之心,只顾低着头喝闷酒。
从他们交谈中,才知道这白小蕊出身梨园,容貌身段唱腔俱是一流,惹得无数王孙公子趋之若骛,可是谁知道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戏子竟是x_i,ng烈入火的硬骨头,唱了这许多年,也没人能占了他的便宜,后来与x_i,ng格豪爽的陈茂生情投意合,厮守在一起,成了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他们五个相谈甚欢,有意无意把南云晾到一边,只除了那白小蕊x_i,ng格温柔体贴,偶尔不忘与南云寒暄几句,可是南公子正沉浸在满腹忧伤中,对美人也是爱搭不理。
籍着侍女给他斟酒的片刻偷看了一眼韩啸城,南云又低下头,满心酸楚。
相比白小蕊的温柔体贴,季君陵光耀门楣,他南云怎么看都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难怪韩啸城会……嫌弃自己。
南云一口酒咽下去,喉咙发疼,只觉得那灼热的酒液一路烧下去,钻心地疼,他不敢抬头,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生怕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人鄙夷的眼神。
这副可怜模样让一旁冷眼旁观的秦戎起了逗弄之心,故意大声说:“啸城,你年纪也不小了,该c,ao心c,ao心终身大事了,用不用兄弟做个媒给你订一门亲事,给咱们落云山庄娶个当家主母?”
南云听得浑身透凉,脸色煞白,僵僵地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着他们,韩啸城唇角勾起,带出几分笑意,懒洋洋地说:“这有什么急的,我是个粗人,怕怠慢了人家姑娘。”
南云暗中松了口气,脸色和缓了不少。
“此言差矣。”秦戎还不死心,道,“你可知扬州城多少大户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你?光找我托媒的就好几户,啸城你一表人才,家业又大,为人又正直宽厚,哪个瞎了眼的才不知道惜福。”
他正直个屁!南云暗中腹谤,竖起耳朵听韩啸城的回答,那厮抿了一口酒,悠然道:“听起来似乎颇有趣。”
南云手上的酒盅没拿稳,咚地一声掉在桌上,他眼圈泛红,又怨又怕地盯着韩啸城,后者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依然不置可否地笑。
那秦戎来了劲头,拉着韩啸城不停地讲:“城北杜老爷昨天还找我来着,他家小姐芳龄二八,端庄贤淑,容貌一等一,还有城南曲家的姑娘……”
南云很想抄起桌上的蹄膀堵住秦戎的嘴,或者堵住韩啸城的耳朵也是一样,他心惊胆战地听着那边喋喋不休地给他男人介绍亲事,禁不住浑身发抖,悄悄扯扯韩啸城的衣袖,惊惶失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韩啸城理也不理会他,径自和秦戎碰了碰杯,笑道:“我在扬州人生地不熟的,偏劳兄弟们了。”
南云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眼神又悲伤又绝望,让旁人看了都心酸,他脸色苍白地站起身来,又看了韩啸城一眼,扭头跑了出去。
亭子里片刻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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