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上午,赵怀珉直到午时才清醒,刚起来就吩咐庆余再去煮碗醒酒汤,昨天真是喝高了,当时还不觉得,今儿一起身,头简直要炸了。12∈3di点哪用自家爷吩咐,庆余老早就把一切都备好了。等到赵怀珉彻底醒过神,才想起问自家侄子哪去了。庆余也不尴尬,直接说,十少爷接了昌平县尊的帖子,赴宴去了。临走的时候吩咐下人收拾东西,这两天好回府呢,叫奴才通知四爷一声,别忘了。
赵怀珉也不恼,反正自家人知自家事,侄子又不是看不起自己,有人愿意把事都担下来他还求之不得呢。这些天,为了侄子的考试,他都在这个小客栈憋了那么久了,得抓紧时间多松快松快,等回了京城,又得天天听老爷子他们念叨。庆余显然也知道自家主子的德性,伺候完梳洗后就给自家爷拴上钱袋,小心伺候着出门去了。
再说昌平县衙这边,一开始打算在后衙简单办个宴会就算了,毕竟多事之秋。不过看着这些少年公子们肥马貂裘而来,王开远的兴致也上来了。他上次这么高兴的赴宴游玩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他父亲哥哥们还能在前线遮风挡雨的时候吧。不知不觉,都过去那么些年了,物是人非啊!
能来参加宴会的都是榜上有名的人物,大家同处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少人还是同一学院的同窗或是师兄弟呢。间或出现几个衣着平常的寒门子弟,也都安静守礼,并不见前几日的小家子气,倒是令许多人高看一眼。
不过最惹人注意的还是本届的小榜首,出身高贵,文采fēng_liú,小小年纪独自赴宴也不见胆怯,眉眼间一笑一语都透露出世家的风华,倒是比那位苏公子更像是从江南士族出来的。
赵秉安倒是不想自己成了大家口中的话题人物,有些不好意思,旁边沈栗倒是嬉皮笑脸的推搡了他几下,还特意把旁人说的话讲给他听,几个世兄也在那推波助澜,直把他逼的面红耳臊连连求饶。
苏煜就见不得那小子这么好人缘,直接“哼”的一声,把酒杯重重的拍在了案几上。周围场面霎时一静,大家都有点尴尬,不知该怎么开口。后面的士子看着前面的人突然不说话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赶紧闭紧嘴,往后躲了躲。
沈栗到是看不下去了,这姓苏的也太不是个东西,三番两次的挑衅,真当我们好欺负啊。周围几个人心里也很不爽,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物,谁比谁矮一截儿啊,我们愿意先给你面子,你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啊,真当大家都怕了你啊,要不是看在你爷爷马上入阁的份上,分分钟揍得你爹都不认识你。谁说文官家不锻炼的,笑话,你以为在朝上一站就是三四个时辰,没事还得跟那些武将们扯皮对吼,是文弱书生能干出来的事吗,跟你说,兄弟几个都是从小练大的。
赵秉安昨天还有点惋惜没能跟这位结交,要知道官场上的同年可是结盟伙伴的首要人选,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和这样心胸狭窄的人为友,他得时时担心自己后背会不会被人插几刀。
看着苏煜那副嘴脸,沈栗他们就吃不下饭,嘴里的美酒都失了味道。干脆几个人就离了席位,过去给县尊大人敬酒,人家给了你功名,怎的也得说声谢谢啊。就连还开过荤的赵秉安也一起走了过去,手上端着满满一杯佳酿。
王开远很是开心,费心筹谋了那么些天,终于算是熬过去了,这些小公子没什么,关键是他们身后站着的大人们,要是能有一两个赏识自己,拉上一把,那就不用愁了。想到这,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也不管是哪个端过来的酒,都极痛快的接过,一口饮尽。现场的气氛渐渐又恢复到当初,甚至因为县尊的豪爽还更热闹了些。
赵秉安也被起哄着向这位世叔敬了一杯酒,原本以为没什么,结果差点被呛死,他都忘了自己有十几年没喝酒了。
旁边人看着小榜首不过饮了一杯,就满脸通红,涕泪横流,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其实吧,大家对这么个小子排在自己前面心里还是有点意见的,但是一方面,人家确实有才,那卷子确实比自己答得好,这个不管愿不愿意,咱们得承认。另一方面,永安侯府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是自己对人家孩子干点什么,那也得想想为此招来整个赵家的报复值不值得。现在嘛,看着这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心里终于舒爽了不少,嗯,以后还可以拿这件事跟其他人当笑话说,哈哈,肯定很有趣!
猝不及防下,赵秉安不过是被酒狠呛了一阵,倒是解了在场大多数人对他的心结。等他敬酒回座后,不少新面孔都上前搭讪,赵秉安虽不知什么缘故,但送门的便宜怎么能让它跑了呢。不一会儿,他身边就聚了一批人。
这让苏煜更加生气,认定这些人就是为了巴结永安侯府,当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这昌平县令和永安侯府关系匪浅,要不是自己手上没有证据,非让人参他一本不可。
王开远斜眼看看堂下的苏小公子,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原本还以为苏阁老的爱孙是什么龙姿凤章的人物,现在看来,除了读书尚可,其他方面草包一个。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借着同年的东风赶紧把自己的第一份人脉夯实,以后用处可大着呢。结果你就顾着坐在那给人家摆脸色,关键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还敢“哼”,连最基本的掩色都做不到,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小子的性子要是不改,以后在官场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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