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看上书了,娘不是嘱咐你多休息一会儿吗?”蒋氏拿这个小儿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前几天瞧着他病恹恹的样子,恨不得以后都不叫他读书了,反正自家又不指着那个活,偏偏这孩子自己闲不住,刚好一点就又要折腾,这性子倔起来真是比他哥都狠。1⊥2‖3d▓i点
“娘亲,你怎么来了,是春暖院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吗?”赵秉安也没想到,刚打算偷偷看会书就让母亲发现了,外面的小丫鬟真是不顶用,不是嘱咐她们望风的吗?
蒋氏还能不知道他,话头一出就知道他在转移话题,抬手对着儿子的小脑袋就是轻轻一戳,“你啊,就会耍机灵。你哥那边不用你惦记,经过这回事啊,我看你哥也算是开窍了,再没有以前那么毛躁的。你看,平时也不往大房凑了,现在天天跟着你父亲学事呢,等到你小侄子一生啊,咱一家人就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再不管外面那些糟心事。”
赵秉安心里虽然挺反感自己那位长兄的,但看到母亲难得那么开心的样子,想着以后或许可以尝试给他个好脸色,但前提是他是真的悔悟了,要不然,他们剩下的那点兄弟情分可不多了……
母子俩凑一起,没事也能说半天话,到后来,赵秉安索性也不看书了,就专心致志的听母亲聊家常。
蒋氏边说着话边往门外看,老爷不是说这时辰就能把消息带回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信,不会是,不会是安儿没考上吧,不可能啊,他五叔不是看过了安儿默答的卷面了吗,说是没什么问题的啊?
“娘,娘?您到底想说什么啊?”
“什么?”
“您上面一句话已经翻来覆去讲了三四遍了,瞧着您心不在焉的,到底有什么事啊,连我都不能说嘛?”
“再等等,再等等,等你爹回来亲自和你说。”
一开始赵秉安还忍不住嘟囔几句,后来再一细想,自己真是躺傻了,能让母亲这般情态的,再联想一下近期这日子,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明日府试放榜的消息呗,听母亲刚才的意思,父亲是提前收到消息了,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实际上,第一个收到确切消息的并不是三爷,而是五爷赵怀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御史台的消息有多么灵通,朝堂上下哪里有个风吹草动都躲不过御史台的眼睛,更不用提漏得跟个筛子似的顺天府了。几乎是那边刚定榜,名单就被放到了左御史提督赵怀珏的案几上,前后相差还不到半个时辰呢。
五爷看到名单的时候,还小小惊疑了一把。这次府考的题目对自家侄子太不利,当初看到那道考题的时候自己心里就有数,安儿这回要想上榜不难,毕竟底子摆在那,大郎又打过招呼,小小的一个顺天府尹想来还不敢驳了侯府的颜面。只是没想到,安儿这次居然又被点了榜首,那篇策论自己也看过了,保守有余,进取不足,按往常放在甲等中位刚刚好,现如今这个名次,却是太打眼了,恐怕难免惹人非议啊!
御史台毕竟不是工部那样的清闲衙门,公务繁忙,五爷看完榜单就让心腹快马密信三哥,先让人把信儿捎回家吧,要不然,等他回去可还早呢。
工部里就是另外一副情形了,三爷虽然是右侍郎,按理应该是工部的正三把手,但他上位不正,两次越级升迁都是沾了别人的光,除了背后站着永安侯府这座大山,对其他人的震慑真的不大。索性,三爷也有自知之明,平常就跟在老尚书手下打打下手,对部堂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都敬而远之,旁人顾忌他的背景,没事也不去招惹他,天长日久下来,倒是成了工部里头有名的老好人。
这不,五爷的人刚到工部,那边就有人把消息递到了水都司,三爷正惦记这件事呢,嘱咐麾下的郎官先把今天的事往后拖一拖,他有要事处理,话刚说完,人就走了老远,下属们都还没来的急应是呢。
见着人以后,三爷也没太激动,五弟都说了,中的机会比较大,再说安儿才多大,以后机会多的是不是嘛。心里做了诸多铺垫之后,三爷才算是平息了一口气,接过了那个小纸条,顾忌着这是工部衙府,不大方便,就揣进了袖子里,打算回头再看。
结果,三爷刚要把来送信的下人送走,迎头就撞上了回部的唐尚书,俩人平时关系极好,老唐大人也知道最近季清(赵怀珺字)在惦记小儿子应考的事,现在看来应该是收到消息了,心里暗叹一句御史台的厉害,就极为大方的给批了两天假,让他回家好好乐呵乐呵吧,至于你要问,他怎么知道人家儿子考中了呢,他能说他早就看出来,刚才那下人一直不走,其实是在等赏银吗?也就季清这个憨肠子没注意到旁边人脸都要笑烂了。
赵怀珺脸上挺热的,不过,最后他还是接受了老大人的好意,约好下次休牧同去品茶后,赵怀珺就坐上了回府的官轿。刚出工部,他就忍不住把那张小纸条掏了出来,轻轻打开之后,脸上的笑意就一直没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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