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宦官是不允许出宫的,可像苏袖这样的人不仅可以出宫并且子蹊在城郊赐了一座府邸。虽然不像王宫那样的堂皇富丽,可也很清幽雅致。至于里面的布置那要看主人的品位了。苏袖自幼跟着子蹊,学问方面无可挑剔,老师给子蹊讲的,他同样也知道,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是宫监,也会成为一位学问不错的仕子。
已经是夏天了。今年的春天很短,刚刚吹过料峭的寒风,几场春雨后就是盛夏,不过天气不是很热。苏袖府外是一排整齐的柳树,映着灰白色的墙很是好看,可我现在很感激的是,这些柳树可以让我容身。
是子蹊,子蹊从苏袖的家中刚刚出来,一身便装,可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本来不知道今天苏袖是否在家,可看他跪送子蹊出去后就返了回去。
子蹊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我待他走远了就赶紧到了苏袖的门口。一个小童出来问我是谁。我给了他我的名刺,而他显然知道周离是谁。
大人,请你稍等,我去通报。
算了,我和你家主人也不是外人,我这就直接进去就行了。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通报了,我也许就和一个真相擦身而过,那个小童想拦可怎么也不敢,我们就这样走到了苏袖的正堂。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旁边的桌子上摆了几个锦盒子,其中一个是打开的,里面是人参。
苏公公,别来无恙。
我的话惊醒了他,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周相,怎么是你?
苏袖长相端庄秀丽,尤其是那双眼睛带了些哀愁,现在这样的表情,很有些迷茫美人的味道,但现在显然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那些锦盒是大内的,里面的人参最少值一百万两银子的价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我一眼,便对我身后的小童说,你先下去吧,把住这里,我和周相有要紧事情谈。
是。
那个小童轻轻关上了房门,屋里就我和苏袖。
你,早就来了吧。他问我。
是,我看见郑王从这里出去。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等着他说些什么。
今天的天气还好,不知道大人可有兴趣一起出去走走?还是大人怕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丢脸,不想去?
我看着他,今天才知道他也是个厉害角色。原先他没什么话,在子蹊的面前总是一股卑言屈膝的样子,可我怎么看他现在没有一丝的奴才样,反而隐约中有一丝的凛然,不是小人得志的那种让人看不起的倨傲,而是真正的傲骨。
大人想知道些什么,我也明白,可现在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可否容我一些时日?
公公言重了,下官只是想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情。
郑王刚走,这些东西肯定不是咱家偷的,这些大人可以放心。
下官再糊涂也不会愚钝至此。
我当然知道不是他偷的,我还知道应该是子蹊给的。这些是大内珍藏的长白山千年人参,每一个最少都有九两多,有几个还几乎到了一斤有余,都说人参是七两为珍,八两为宝,而这些都到了十几两,那是千年难遇的极品,单卖都是万两多银子,而子蹊拿这些出来是为了什么?
周大人,您这样步步紧逼是何居心?
居心?我又有什么居心?作为宰相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宰相应该明白什么是包容万物,什么是轻重缓急,这样的事情既然郑王不让我说,我只有保密了,大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去问郑王好了。
如果让郑王知道我是在公公这里看见的这些人参,那公公也难辞其咎。
都说周相伶牙俐齿,今日一见不同凡响。
我们的场面越来越僵,他看着我,那双堪称美丽的眼睛冒着火花。
苏袖,你,……
我叫了他的名字。我和他都是权力场中历练出来的,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持一种漠然的冷淡,可今天我们竟然像小子一样口角起来,都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
我不和你争这些了,大内当真这样缺钱吗?
大内不缺,可是边关缺。新州等地的军饷动辄几百万两银子,那不是小数目。
这些你怎么知道?
宦官怎么知道朝政大事这么详细?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推开了后窗。从这里可以看见后花园中的湖,一阵凉风吹来,稍微吹散了一些烦闷。
我知道这些事情是我们这样刑余之人不该管的,可我们也是人,也有感情,也会看东西。周相,我记得我说过让您对王好一些,可您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中。
公公,……
让我说完,大人,也许我再也没有勇气说这些话了。昨天在殿上,您的确是说了比平时多的话,没有让王感觉到您的冷漠,可你这样做的目的不是要对郑王好,而是为了保护陆风毅,要打压文相。这样的事情连我这种人都看的出来,郑王自然明白。
可郑王没有归罪,大人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动作竟然如此的明显?你们都把我当成了小丑一样看好戏吧。
不是,当然不是。只是否真心,是否别有所求,这样的事情我很容易分的清楚。可大人这样做,只有郑王会高兴,因为您毕竟肯对他用心了,无论心意是什么,为了什么样的人。大人不要置疑我的话,这些话千真万确,如有虚言,让我不得好死。
他的决绝让我恐惧,这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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