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抢进来,用衣物胡乱扑打着火焰,一个个急得嗓子都走了调:“皇上,快走,这儿撑不住许久了,皇上,快走啊!”
燃烧的梁木带着呼呼的火花当头砸了下来。景非焰想也不想,扑在了云想衣的身上。梁木掉在他的腿上,“咯啦”一声,不知是骨头裂了还是肌r_ou_焦了,景非焰的手痉挛了一下,狠命抓紧了云想衣。
“皇上——”侍卫们唬得魂飞魄散,拥过来护着景非焰,慌手慌脚地移开梁木,有的躲闪不及,被压在崩塌的屋檐下,惨叫连连。
混乱中,心跳的声音沉重而缓慢,一下一下地敲得胸口都要裂开。云想衣贴在景非焰的耳边,恍惚着宛如呢喃:“……还爱我么?”那是繁花落尽时幽幽的一声叹,叹道春息了。
火光映在景非焰的眼中,一片浓浓的血色,就要滴落。他嘶哑地咆哮了一声,猛地揪住云想衣的头发,将他扛在肩膀上,咬牙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大殿中央的案台塌了,佛从高处倒下,剥落了金箔,恍惚眼角有一点泪。
景非焰抱着云想衣一起从石阶上滚了下去,僧人紧忙拎了桶子把水兜头泼下,“哗啦”地s-hi透了头脚,身子一下凉了,景非焰忽然象是被蝎子蜇到一样摔开了云想衣。侍从跪下,搀扶起景非焰。
“你拉我回来做甚?”云想衣蜷在地上,抓着胸口,似乎是痛极了,却在嘴角边挑起一个淡淡的笑,他的声音只是软软的,有点儿冰冷的味道,“死了罢了,正合了你的意思,把骨头都烧成灰,风一吹便散了……”
景非焰倏然转过身,狂乱地抓住了云想衣,狠狠地摔了他一巴掌,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言语。
云想衣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血。他的嘴唇也是灰的颜色,宛若干涸在水中的莲,偏偏有一抹绯红的惊艳。景非焰的嘴巴张了张,说不出什么话,凝视着他的眼睛,那时潮生云灭,两厢凭望着,便似铁马金戈踏破了熊熊的火光,撕扯开一片淋漓的痛。景非焰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僵硬地松开了手,颓然坐在地上。
白须长眉的净空和尚立在那厢,冷眼看着,摇头叹曰:“罪过罪过。”僧人披上了缁衣,在坍塌的佛殿前虔诚地跪拜,喃喃地诵起了佛经,木鱼罗伽声。
佛前的火光渐渐熄去,青蓝的烟是暗香残冷,袅袅地上了七重高的天,那头的晓日出了,也只是惨惨淡淡的一点子灰白。
——
云想衣挣扎着从梦里回过了神,睁眼时只见着了朦胧的暗色,原来这一觉竟过了黄昏。风动云舒,隔了潇湘的竹帘,月光是一道淡淡的白色胭脂,就那么凄凉地抹在了茜纱窗畔。黄花眠在了阑干外,或者就醒不过来。
景非焰静静地坐在书案边,他的眼睛也不曾转过来一下,只望着窗外的月。月色勾出了他刚毅的轮廓,清冷而苍白,宛然间高处不胜寒。
云想衣艰难地起身下了床,慢慢地蹭到案边,和他对坐着。
案上有小半截红烛,云想衣点燃了它,拈起银簪子剔开了芯草,灯花明灭,那一点烛泪便淌了下来。摇曳的烛光沉在眼波底下,淹没那一缕凌乱的痕迹。
总不说话,仿佛没看见他似的。心跳的声音、呼吸的声音,还有月光滑过了指缝、如流水般的声音,夜色飘摇如烟雨。
一只青色的蛾子飞到了烛火边上,扑棱着薄薄的翅,流连辗转。云想衣抓住了它。在眼角边露出一种柔软的笑,用手指头捏着青蛾的翅,凑到火烛中,一点一点地把它烧死。
蛾子的灰烬“悉悉嗦嗦”地落在烛台脚下,烛火舔到了云想衣的指尖,暗夏的空气里弥漫开焦烂的味道,象是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面慢慢地腐朽。
景非焰猛然一把抓住了云想衣的手,拉过来。瘦长的手指上还留着那时烈火灼烧的伤痕,脓水从破裂的皮肤下面渗透出来,血r_ou_都是模糊的。景非焰咬住了云想衣的手指,尖利的牙齿撕开他的伤口,露出粉红色的r_ou_,在口中嚼着,“咯咯吱吱”地响。
“很疼……”云想衣微微地蹙起了眉尖,低低地道,“很疼呢。”
景非焰的霍然抬眼,凌厉的眼神划破了烛的影子,在他的眉目间掠过一种扭曲的狰狞。“我想要吃了你。”咬着牙,他便是那样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云想衣,把你的r_ou_和骨头都嚼烂了,吞下去,一点都不剩。”
云想衣恍惚地微笑,手指从景非焰的口中滑出,抹过景非焰的嘴唇,抚摸他的脸颊、他的眼睛,留下s-hi漉漉的痕迹。手指尖露出那一点冰冷的温柔。
景非焰拽着云想衣的胳膊,打横抱起了他,把他扔到床上,直接扯下了他的衣服,把他的脸按在枕上,景非焰的身子压了上去,从后面进入了他。
月光透过白色的纱帐,几乎要断了气的喘息,野兽般赤裸裸的*合。景非焰似乎要把云想衣生生地撕成两半,强硬的yù_wàng疯狂地冲撞着,r_ou_体摩擦的声音浓得发腻。纠缠着,十个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骨头都要断了。
班驳的烛光在纱帐外一息奄奄,云想衣的眼睛疼得流泪,看不见景非焰的脸。景非焰咬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地撕磨,疯狂而炙热的气息烫伤了他。不知怎的,云想衣呢喃着唤了那个名字:“非焰……”轻轻地就如江南岸边杨柳的絮。
景非焰忽然吻他了,用嘴唇摩挲着他的肌肤,用舌头缠绵他的发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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