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颜舒心里默默垂泪,这下不是饭桶,是饭缸了。
“你找到二哥的下落了吗?”
“老二定是找了地方躲了起来。哼,我们方家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二十岁之前可是百病不侵的,他那病那么蹊跷,我估计是他自己做的手脚,说不定就是想找个借口好从府里脱身。不过那真是痴人说梦。”
“难不成大哥也认命了?”方颜舒叹气,绝才惊艳如方颜良难道都没有反抗的可能吗?
“老三,就算是我当了家主,我们也都是当鬼粮的命。你看这家里到处鬼气森森,父子不像父子,兄弟不像兄弟。我本想若我们兄弟齐心,也许能想出解决的法子,可是老二刚愎自用,从来不相信我,老四无脑冒失,老五装疯卖傻,老六幼稚可笑,老七倒是个人才,可惜目不能视,老八老九和小十年纪还小,根本帮不上忙。最后也只有你能起点作用,你让哥哥我哪里来的信心和这种阴邪之物抗争。”方颜良倒是想叹气,若是叹气能解决问题,他早就没气了。
“大哥不必恼怒。最多不行,你便和老二争这个家主的位置,好歹能保你活个几十年。”方颜舒道。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鬼生吞活剥?”方颜良望着他,“老三,你大哥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不是那种恶人。”
方颜舒苦笑,“也没那么惨,我们上一辈不是有个七叔活到三十六岁的吗?说不定我还能活到四十呢。离现在至少也有十几年,再说了,好歹在方家也能保我一世衣食无忧,这世上多少人对此梦寐以求,我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老三,我不满足啊。被鬼吃了我不甘心啊。诶,其实也不怪老二不信我,若不是五年前……我还以为老二只是天生性格古怪。我现在真后悔以前欺负他太过,以至于现在把他的心推得远远的,连争取回来都难。不知老二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也难为他一人背负这么大的秘密还能活得不动声色。”
“大哥,为什么二哥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却不告诉我们呢。若是他早点说,说不定……”
“老三,你花了多久才信大哥的话?”
“大哥说的话我一直都信。只是,不瞒大哥,我也是将近一年的时间才真的明白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想不到,我方家如此光鲜繁荣,背里居然肮脏如斯。”方颜舒扼腕叹息。
“老三,我们兄弟中,能如你这般看开的又有几人?老二性格天生如此,他一向做事小心,滴水不漏,又谨慎多疑。若他这次真的有办法能逃开,我也不介意成全他。除了让出家主的位置,其他我都能帮他。再等等看吧,等过了这个七月十五再说。”
方颜舒看了看他这绝世风华的大哥,一想象他在七月十五那天的变化,不由得心里冒出寒气。
之后两人又闲聊一些,方颜良把仆人端上的糕点全部送入自己口中,然后端上那副牲畜无害的笑容又去老七方颜棋的房子里转悠转悠。
他拎着包好的糕点用优雅万分的步伐踩在木制回廊上,老远的就看到方颜棋侧身坐在回廊边上的长椅上听雨。
方颜棋年方十三,却已是出落的挺拔英俊,长长的黑发只用简单的布带束住垂在胸前,两绺不羁的刘海从额前垂下,一双丹凤眼形状优美,可惜大而黑的眼珠却是没有神采。远看当真是个美貌文雅少年,近看却让人不由扼腕叹息,这样的妙人,怎么可以是个瞎子。
瞎子的听力远比常人优秀,方颜良才转过回廊,方颜棋已经听出了他的脚步声,立刻朝着他的方向露出春花般的笑容,“大哥今日有兴致,是来陪我一起听雨的吗?”
方颜良也笑了,“这等风雅的事情也就七弟有耐心做,我是听说厨房新来的厨娘做的一手好糕点,特意拿来给你尝尝。”
方颜棋捉狭一笑,美目上扬,“多谢大哥的心意了,可惜我不爱吃甜的,不过大哥专门送来,不吃太不给面子,我就尝一尝,其他的还要劳烦大哥多加代劳。”
恩,方颜良满意,还是这个弟弟最有眼色,他虽目不能视,心里却比谁都透亮。
方颜棋侧身对身后伺候的下人道,“这雨声人太多听起来就杂乱,你还是下去吧,我大哥在这里不会有事。”
那下人回了个礼然后施施然走了。
方颜良冷笑着看着那仆人的背影,“七弟,这雨太大,你可别受凉,”说完将方颜棋腿上盖着的披风向上推了推,借机附耳问他:“老五的人用起来可还顺心?要不要我给你换个?”
方颜棋笑着回答,“算了。五哥一心想当这家主,他不插个人手在我身边怕是放不下心。只是他太多心了,我一瞎子,他又有什么畏惧的呢?”说完默默的叹了口气。
“老五的心思复杂的很,可惜脑子却不够好使,天天装疯卖傻指望着能扮猪
吃老虎,却不知道扮猪久了,也就真成猪了。越是明摆着的事实越看不清楚。还不若老七你心里透亮。”
“大哥谬赞了,若我不是有这双眼睛,只怕我也是一无所知。当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可笑啊可笑。”方颜棋笑的嘲讽。他这双眼睛天生不能视物,可惜,却能见鬼。从小府里人都以为他是个废人,连他父亲也对他不闻不问,只有他的大哥和二哥偶尔对他表示关心。他从小院子里人少,但是他从来不缺玩伴,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他大哥和二哥才是鬼,因为他看不见他们,直到长大懂事,他才明白,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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