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叫你,又在发什么呆”,旁边宫女用力猛掐了下青笙,
“青笙,上茶”,青笙领命而去,
”娘娘,出大事了”,只见锦云风风火火冲进来,
“怎么了,大惊小怪”,宁贵妃慵懒地支着头,
锦云胸口起伏,上气不接下气,想是一路急奔过来,
“查出。。巫蛊。。真凶,皇后。。复位”,宁贵妃厉眼一扫,
“仔细说清楚”,锦云才一一道来,
昨日下午,淑妃身边的宫女宝鹊在长宁宫附近偷埋东西,抓到一查,全是巫蛊之物,与端皇后那日寝宫查获物品相同,严加审问下,宝鹊招了说是受阡贵人指使,并嫁祸给端皇后”,
“那皇上怎么说?”,宁贵妃凤眼一挑,眉头微蹙,
“说是皇上雷霆大怒,贬斥阡贵人冷宫,夺其封号,将宝鹊杖毙,昨日夜里,圣驾亲临,将皇后接回凤栖宫,留宿一夜,今日又让李公公安排,要歇在凤栖宫”,锦云平复着气息,宁贵妃眉头紧锁,眼中闪过威厉之色,正要作声,
忽听的,“啪”的一声清脆,茶杯脆裂在地,散成数块,青笙直立一侧,浑身发抖,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
宁贵妃心中生疑,青笙往日受罚时,面色镇定,眼眸波澜不惊,没有奴才的怯意、怒意、恨意,要么就是掩饰的好,要么就是彻底的漠然,只有两次这双眼眸露出了情绪,上次是禁止她出沐霞宫时,那一闪而过的怒意,而这次,则是哀伤,彻骨的哀伤,冰凉绝望。
“奴婢失手,请娘娘责罚”,青笙上前,垂首跪下道,
“罢了,下去”,宁贵妃摆摆手。
“娘娘竟轻饶了这不懂规矩的奴才”,锦云在旁忿然道,
原来的主子获得宠幸,奴才该是欢欣,而不是哀伤,宁贵妃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让锦云过来,交代了几句话。
青笙神情恍惚,面色苍白,她给守门太监撒了谎,急急地往凤栖宫走去,斜阳如血,照在她青白的脸上,更显得可怖,跌撞地到了凤栖宫门,往日紧锁的宫门赫然大开,灯笼高挂,护卫林立,再无往日半点冷清。
“请公公帮忙通传皇后娘娘,说沐霞宫青笙求见”,青笙上前,递过些银子给守门太监,太监却推了来,道,“皇上正与皇后娘娘用膳,今夜歇在凤栖宫,已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打扰”,青笙闻言更是一震,呆立在正门,护卫嫌她碍眼,给赶到了一边去。
但听的里面,脚步嘈杂,有男子洪亮的大笑声。凤栖宫内,景文帝与端后正坐上方,但见景文帝身着明黄九龙金袍,气度不凡,俊逸温和,端后着金丝牡丹蜀锦,容光隽雅,堂中乐师奏乐,舞姬翩然起动,随乐时而轻甩水袖,时而点足旋转,宫女太监进进出出,美酒佳肴。
“今夜不过你我二人,皇上不必如此隆重,臣妾受宠若惊”,端后声音清冽,景文帝却不以为然,伸手握过她的手,端后愣了,却未抽手,
“若华的手还是这么冰凉,长宁宫的日子,可苦了朕的皇后啊”,景文帝双眼直视端后,动情地说道,端后不语,任那人将手握在掌心搓着,
“那阡贵人心思极其狠毒,皇后当日为何不曾言明,心里可是怨朕?”,景文帝肤色光洁,保养极好,唯有眼角有细细的皱纹,眼袋浮肿,透出些许纵情酒色的神态,
“信与不信,只在皇上一念之间,臣妾说与不说,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臣妾明白皇上定会有察觉那日,所以心里并不怪皇上,只是期盼着那日到来罢了”,端后低头,双目泫然,如花上露犹泫,看的景文帝怜惜不已,连声安慰着,
“朕亏欠了若华,朕允你,朕信你”
待的夜些了,歌姬悠然吟唱,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河不乐。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心手爱矣,暇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往之。”
情深意长,思之幽幽,思君之情缠绵悱恻,景文帝兴致所至,道,
“许久未听皇后弹奏《恨别离》,不如给朕弹奏一曲可好?”
端后委婉推诿,景文帝却兴致颇高,命人取了九霄凤鸣琴,端后推脱不过,不得已弹奏起来,琴声清冽如泉,曲承婉转,背影清冷,孤寂,飘渺如仙人。
景文帝一时看得呆了,后宫三千,千娇百媚,却无一人似她般,姿态超然,清如谪仙。
奏毕,拍掌叫好,顺势将端后搂入怀中,酒意熏然,双眼迷蒙,端若华顺从地蜷缩在景文帝怀中,皇帝对她这番顺从颇为意外,龙颜大悦,伸手握住她下巴抬起,拇指摩挲白嫩肌肤,见那倾世容颜,如繁花中的一抹白莲,清幽绝尘,
“初见这样的若儿,真令朕爱怜不已”,端若华抬头,以唇轻吻他指尖,他一时心神激荡,眸色深沉,喘息粗重起来,她却径自说道,
“皇上,臣妾在长宁宫时,累了宁妹妹治理六宫,如今臣妾便身受其职,为皇上分忧解难”,景文帝微眯双眼,手指在唇边流连,心醉神迷,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好字,却流连嘴边,犹豫不决,最终仍是道,
“若华,容缓几日,贵妃性子烈,朕想想如何与她说说”,端后欲语,皇上却再也克制不住,起身一把抱起她,朗声大笑道,
“都退下去,良辰美景,别辜负了才好”,端后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悲哀,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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