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凝完全吓呆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秦玉娘笑道:“奴家可不是瞎子。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小姐还从未对谁这么上心在意过,也从未和谁这般亲近。”
“那……那她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公仪凝大惊失色。
“这个……倒是未必。”秦玉娘想了想才道,“不是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殿下只怕并不知道。说起来,上一回奴家送殿下下楼的时候,奴家曾在楼道里问过她一个问题,问她是不是很喜欢小姐……”
“你……你竟然问了她!她怎么说?”
“她当时的神色很是疑惑,想了半天,只回了奴家一个‘为何这么问’。”秦玉娘又道,“于是奴家说‘似乎殿下待小姐不同常人’,她那样子似是听进去了,却没再与奴家说话,一个人走了。”
公仪凝听得稀里糊涂:“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秦玉娘见公仪凝如此,心知她并非一时之意,而是真正对洛长熙有了心,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但秦玉娘也没回答公仪凝的问题,反倒是问她:“小姐当真想清楚了?”
公仪凝一愣,也明白了秦玉娘的意思。
“之前是没想清楚。但现在倒是清楚了。”
“莫非是见到殿下受伤的缘故?”
“嗯。”
秦玉娘叹气道:“殿下与小姐都是女子就不必多说了。而殿下与小姐又都并非普通女子,殿□份贵重,乃皇家之人,小姐是江湖世家女子,又以青楼与赌坊为生计,这两相比较,实在不应有所牵连。这与南宫小姐和叶姑娘可不同,她们身份背景相近,只需得到南宫家和叶家的认同便罢了。可小姐与殿下将来要面对的……唉,到时,麻烦只怕不少……”
公仪凝知道秦玉娘说得有理,便愈加颓丧了起来。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现在根本就没必要扯那么远。我此刻连她怎么想都还不知道呢……”公仪凝怏怏道,“搞不好是我单相思,在她眼里倒成了个笑话。”
秦玉娘见公仪凝如此,心中也十分为难。
本来这事是个无论从何处看都毫无好处的事,不但毫无好处,简直还是个万丈深渊,一旦失足,谁也不知道那深渊底下是什么,若是深陷其中,极有可能令公仪凝痛苦一生。可从另一处来看,秦玉娘又实在怜惜公仪凝这份珍贵的心意。
公仪凝自幼丧母,父亲又不疼她,十岁之时便独自离家,好在运气不错,跟了个师父学做生意,七年下来竟然也有了一番成就。也许在旁人眼中,公仪凝年纪轻轻便有这么多,应该是毫无烦忧,幸福快乐的,可只有秦玉娘知道,公仪凝这般爱钱,是因为她在另一处缺失太多,只好以钱来偿补所缺。
而公仪凝所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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