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你怎么挑了这样一个人。”凌叹气。
怎么挑的,秦蓁也在想。
似乎可以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刹车在脚边,有几次也想过抬脚,可没一次踩下去过。
不想踩,这么一段瑰丽的风景,她才不想呼啸而过。不想太匆匆地开过,窗外又是一望无垠的戈壁。
一直抱着侥幸,想着慢慢地匀速前进,可糟糕的是,在那个夜晚狠压了油门。
那夜两人短暂的情不自禁,伪装的裂纹,不小心剥落出的本心,知道要退后,可还是卷进相互制造的危险风暴。
或许,音乐家骨子里都是疯狂的,会不由自主、任性地想要感受控制之外的美妙。
即便那美,迷人又致命。
“会有办法的,一定要有办法。”
她想要笃定地相信有那么一个黎明,无需任何一人回到黑暗的黎明。
一时间,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蓁问他:“你呢,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暴风雨时十足流浪汉的颓废与自弃,现在已经变回来了,和来海城时一样,甚至眼里更有活力。
“白老点醒我的,一蹶不振是软弱,堕落放弃是自伤。我们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带着血来到世上。既然非干干净净来,又何必执着干干净净去。有些错铸下了,就带着活吧,带着愧疚带着珍惜带着希望,活一次有血有泪但也有笑的人生。我想救我的妹妹,想要让她知道。”
一辈子的苦大仇深,惩罚了自己却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和生命。
上帝给我们生命,是要我们从错中悔悟,珍惜现在值得珍惜的所有。
“我想,小笙潜意识也是这么认为的吧。心如果没有温度,人也不会有温暖,她终是向往健全的人生。只是过不了自责的那一关。”
“她本来就是很温暖的孩子,小时候,连面色都暖。”
“恩,可以感觉到,心里最深处的感觉没变。”
“你就不是,感觉很难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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