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酌闭眼想了想:“那么,是这样。我跟你的目的,是来梼杌看花灯。而石松与惊蛰,则是来看住我们。那么其他人呢?”
“雷展在听我说看花灯后,说她也想看,就跟来了。雷炎或许是跟着她来的。”
“那么墨钧就是跟着雷炎来的了。”清酌想到那日见到墨钧,他正在监视雷炎,“最后,姜策又是跟着谁?”
“我想。是跟着你。”
清酌沉默了一下,掏出了那把古董匕首,“姜策身上有个玉环,纹路跟这个一模一样。这事,姜家人必然有参与。他们想要云鹊,意图很明显了。仔细想来,三七可是一味中药,倒跟姜家合衬得很。你大约也见过这纹饰吧,我记得你说过,有点眼熟。”
曲蘖眯着眼睛接过来又看了看:“想不起来了。也就是说,姜家雇了年去找盒子,但半路又派人灭口了?为什么?”
“关于这件事,你可以详细咨询一下你爹……”
“跟姜家我是一点关系都不想再扯上了。”曲蘖摊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在想这些事?
——明明只关系到云鹊,只关系到我而已。
——你不是徐叔,也不是石头,更不是惊蛰。没有年的任何任务。如姜策雷展的警告一样,这件事情即便有牵扯,也牵扯不到你。即便是朋友,也有各自忌讳的事情,你知道,如果退出,我也不会怪罪你。何必要勉强自己?
清酌抿了抿嘴,没把这些说出口。
心里很烦,所以,不想曲蘖离开。
这想法没能维持太久。
“多余的事情不要想。”左颊被不客气地捏住。曲蘖微闭了左眼,“你在想什么?我们操心就可以了,小孩子,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明明是你先说起来的。”也不客气地捏回去,“再说我才不是小孩子!”
“以你这副样子,出去谁说你不是小孩子?”曲蘖顺手摸摸她的头,“就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就这么丢下你不管啊。”
“……长得矮又不是我的错。”没好气地打掉脑袋上的手,清酌重新躺了回去,被子一拉转了个身,低低嘟嚷。
笑着摇了摇头,曲蘖靠在床沿没有动。
事情是有不对劲的地方的,只是清酌才刚醒,她看她还很累,暂时不想说而已。夺刀的事情最大的不对劲不是来夺刀的人,而是,竟然没有人来帮她们。以闰的手段,不可能没人暗中护着,惊蛰放心的态度也证实了这一点,然而没有人出现。她把晕倒的清酌带回客栈的路上就遇到了惊蛰二人,这两人听后很吃惊,随即便外出查探,她则留在客栈照看清酌。
有些困。但她还不能睡。
转头看了看已经很快睡着的清酌,曲蘖笑了笑,挥手弹灭了烛火。
☆、七、多重意外
夜色不太好,间或有阴云,月亮时隐时现。当然很多时候,天气这种东西一点也搭不上气氛。
曲蘖一点困意都没有了。连带被吵醒的还有清酌。
惊蛰门敲得很急,开门,石松就立刻把门反手给带了。两人脸上俱是凝重。
清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石松道:“谷雨……死了。”
“什么?!”曲蘖惊道,“那个谷雨?!”
曲蘖惊讶是有原因的。看来谷雨就是那个要暗中保护她们的人,也难怪,那时要对云鹊下手,当然必须先解决掉这个人——但那个谷雨居然死了?
——那个连徐彪都说想死很难的谷雨,居然死了?
“有三种以上武器的伤,包括掌伤。袭击者人数保守估计四个。”石松面色沉沉,“我们刚发现他的尸体,就遇到了袭击的人,不过不清楚人数,安全起见先撤回来了。甩开他们费了些工夫,总之,梼杌城不能待了,连夜启程,在码头搭夜船走。”
“夜里出不了城,码头在城外。”曲蘖道,“梼杌是丁家本家,想要出城没那么容易。”
“小谷子……我差点都认不出那是小谷子……”惊蛰皱紧眉,“这笔账,记下了。”
“新账旧账一起算。”倒了杯茶润喉咙,清酌道,“为什么我们要走?”
此话一出,三人面面相觑。半晌没接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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