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关系还不一般。”曲蘖笑着看她,清酌碰到她视线,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偏开脸:“嗯。还有那座塔……”
曲蘖却没接下她岔开的话题,而是道:“若真是我的上辈子或者下辈子,我还真有些好奇呢。”
“我也是。”清酌回忆起幻象里清酌死去时的画面,“当时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虽然我能够知道那个人的想法,但也仅仅局限于她当时所想罢了。”她记得她最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清酌”几乎立刻就做出了判断——曲蘖一定会死在这个人手下。但她的脑子当时并没有这个人到底是谁的信息,而是只有让曲蘖快离开的念头。人影有些模糊,清酌想了想,无法确定那个人是谁,“跟我们现在的情况,一定大不一样。认识的人,接触的事,身上的任务,都不一样。”
“这是自然。”曲蘖道,“首先。我们肯定都不是年的人。那么年的许多成员,我们就不可能认识了。如果不是年的成员,那很多任务也许就是另外一个人去完成……”
“但为什么。”清酌顿了顿,“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最终?”曲蘖蹙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可虽然发生了。却好像完全不一样了。我是说,你看那时候的我,是我么?”
“你当然是你。”清酌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招式虽然有些差别,但是武器还是双刀然后……”话没说完就被曲蘖摆手打断,“我是说,我这个人。样貌之类是否有变化?”
“没有。”清酌干脆地摇头,“如果你是说伤痕的话,面上也看不出区别的。”
“这就奇怪了……”曲蘖摸了摸下巴,然后用一种饶有趣味的目光看着清酌,直把清酌看了个浑身不自在:“你怎了?我身上挂银票了?”
曲蘖弯了弯腰靠近了些清酌,言语间带着笑意:“你看,你还是小孩子。可是那个时候的清酌,跟我差不多高。也就是说,是现在的清酌长大成人的样子。”
“你才是小孩子!”清酌一瞪眼,这是踩着她的痛脚了。皮相年幼,这在做任务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隐蔽,但平时不管去哪里都是一堆麻烦,这让她愈发讨厌起自己的身高来:“长不高又不是我的错!”
“不不不。”曲蘖摇头,“我早便说过。这是你在自欺欺人。不管是从哪里看,你都不是身高问题,而是整个外貌都只有十四五岁。”
“十四五岁你个茄子!”清酌瞪她,曲蘖失笑:“你现在愈发地像是十四五岁……”
“你!”
曲蘖这时却忽然道:“你刚刚说那座塔怎么了?”
“……”清酌憋了口气用力地呼了出来:“我说。你有没觉得那座塔怪怪的?”
“那座塔从头到脚就没有正常的。”曲蘖想了想,“不仅仅是建造地点。不知道你注意过了没有,那座塔没有窗子。”
“你怎么知道?”清酌惊讶于她的目力。
“塔层完全没有多余的纹路。这个距离看过去,塔内按理是黑的,就算点燃了火把或者是别的什么,也会有色彩,但那座塔只有一种颜色。就是浅棕色的木头。或者这么说,那座塔有个天窗,在塔顶。”曲蘖状似回忆,“一座塔居然在塔顶开窗,这座塔等于完全没法遮风避雨,它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这得去问建造那座塔的人了。”清酌锁紧眉,“还有塔前的那两个人……”
“你是不是怀疑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是我爹?”
清酌看着她,“你知道。但我对此一点也不惊讶。”
曲蘖朝她摆了摆手,没再说话。
顺着蓝色的光线前进,速度很快。
位于一片凹陷中的七层塔出现在众人面前。四个人交换了眼神蹲伏在凹陷周围的草木里。
这是一个泾渭分明的区域划分。塔周围的斜坡上只有低矮的草皮和碎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遮蔽,当他们踏出林子的范围,就将彻底暴露。
离塔不远处有两座帐篷,帐篷前是已经熄灭的篝火。
原本坐在原地的两个人忽然站了起来,左边的人四处看了看,对右边的说了什么,两人重又坐了回去,潜在林中的四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清酌压低音量与众人商量。
“就这么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不然干耗在这里,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可是,我们撑不了太久,而他们明显有备而来。”谷雨没了主意。
曲蘖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你们忘了一点。”
“什么?”清酌见她的神情,知道她已有了主意。
“我们有四个人。”曲蘖道,“而他们,只有两个。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你是说……”清酌明白了她的意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曲蘖跟那边的两人是一伙的,她已经可以动手,不管她的目的为何,现在与她联手都不是一个坏主意。而可以的话,她也不愿去怀疑她。
“可行。”那边一直与曲蘖谷雨不对盘的墨钧却表示了同意。
谷雨摇了摇头,道:“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那里的人是谁。一个是姜家现任族长,另一个,是姜家第一高手姜茂。我们没有活捉他们的可能,要打,就只能杀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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