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妍醒悟过来的时候,顿时泄气了。教小狗说英文?这可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你自己看吧,想知道什么就问我。”
可是帅妍万万没有想到,讲台上的女教授讲得正在兴头上,笑眯眯地走下来,走到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包包旁边,说:“let’成么?)
帅妍急了,这下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掐了包包的屁股一下:“快说no!”
谁知那厢女教授大概是正在嗨点儿上,根本不容拒绝,便自顾自开始了跟包包的英文对话:“we
d”(咱想象一下咱在一个商店里,你试着跟我砍砍价!)
包包还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眨巴眨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帅妍觉得这次自己是被逼上梁山了,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她戳了包包的屁股一下,低声道:“先跟她说,h!”
女教授还在一脸慈祥地看着这个看上去十分认真听讲的好孩子,她肯定万万没想到她现在试图进行外语对话的是一只纯种英吉利博美拉尼亚小狗。包包看了看帅妍,又看了看她,一声不出。女教授以为她是害羞了,于是鼓励道:“on!”
包包盯了她一会,终于说出了一句让帅妍吐血三升的话:“好吃吗?”
女教授楞了楞,帅妍在旁边有些气急地小声说:“是h!”
“别的同学不要做不必要的提示。”女教授有些不满。
包包迷糊地摇摇头,看着女教授,又来了一句:“吃嘛好?”见女教授已经一脸黑线的样子,赶紧又补充:“嘛好吃?”
帅妍无力地瘫倒在桌上,真心觉得把包包留在这里上课是个绝对错误的决定。
幸好及时地打了下课铃。目送憋屈的女教授出门后,帅妍马上就想趁着下课几分钟把包包送出去。这时她发现班里的男生都在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看包包,足可见包包从外表上看确实是个抢眼球的小美女。
但现在轮到包包不乐意了,她屁股上就跟涂了502一样,定在椅子上不肯走。
“包包要留在这里,上课很好玩!包包回家了很闷,天天在家很闷!汪!”
帅妍无可奈何,正在想办法的时候,下一节课又开始了。
于是帅妍被迫让包包跟自己一起上了一天的课,只是包包似乎不是对所有的科目都感兴趣。当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在讲台上讲机械原理的时候,包包盯着他在投影仪上放出来的那个简谐运动的钟摆模型,有节奏地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最后轰然倒在桌子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当帅妍尴尬地帮她把流了一桌子的口水擦掉以后,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看四周,说:“大姐,这个地方真的很适合睡觉汪。”
中午去食堂也是一件大事。帅妍一说要吃饭了,包包两只眼睛几乎要发出绿光。教学楼离食堂足足一公里的距离,帅妍跑得气喘吁吁,包包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帅妍在前面先打了二两饭,包包有样学样地走到打饭的阿姨面前,探头看了一下帅妍盘
子里的饭。
“来,后面的同学,你要多少饭?”阿姨和颜悦色地问。
“八两!”包包响亮地说。
“多少?”阿姨以为自己听错了。
“八两!”包包指着帅妍的饭,重复道。“比那个要多好多好多好多汪!”
阿姨一脸怵相地看了她一眼,哆哆嗦嗦给她扣上了满满一盘子饭。
帅妍一头冷汗地带着包包,选了一个尽量避开人群的角落坐下来就餐。即便是这样,包包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的饭盆还是引得路人侧目。最后有个男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善意地走过来拍拍包包的肩膀,说:“同学,你别吃了,身体要紧。”
包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帅妍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终于熬到了晚上,还有最后一节选修课倒霉的星期一就结束了。帅妍跟包包坐在教室中间,帅妍呵欠连天,趴在桌子上睡足了一个下午的包包却精神百倍,探头探脑,看什么都新鲜。
教授来了。这是个架着眼镜举止斯文的中年男人。他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开口道:“我们这门选修课叫做自然科学。上个星期我给大家介绍了家养动物跟野生动物的区别,这个星期我们讲第八章,家养动物的习性。”
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家养动物”四个大字后,他说道:“最常见的家养动物,有牛,羊,猪,鸡,等等等等,当然,离我们人比较近的,就是猫跟狗。”
“在说包包呀汪!”包包又惊又喜地推了推帅妍。
“从漫长的演化史上来看,我们能见到习性和所谓自发性变异的选择,在家养动物精神上所发生的作用,和对它们行为的改变。我们确实应该感谢我们的祖先,他们在犬类的近亲狼里面选择了一个对人类最具善意的品种进行改良,才有了我们今天如此可爱的朋友——狗。”
“原来包包以前是一只狼?狼是什么东西汪?”包包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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