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采奚进校门时被值周老师拦住了。“你是哪的?”
“我是一班的学生。”张采奚亮出校牌。值周老师还不信,旁边站岗的学生说,“她是一班的,我认识她。不过好像逃了一个星期课了。那天集会上还有两个女的为了她打架呢。”
值周老师顿时兴奋起来,要拉张采奚去办公室请功。张采奚挣脱了,飞快地往教学楼里跑过去,一边喊,“老师,不用你送,我认得书记办公室,我自己去。”
她自然不是来为自己的逃课行为认错的。以前每天走进学校,张采奚都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但今天她心中升腾起一股感慨,仿佛没有在这个鬼地方被欺负了两年。或许人在告别的时候都会留恋,甚至于同并不如意的生活说再见时也会生出一种nuè_liàn似的不舍。她走上四楼,扶着楼梯把手站住了。林镜和叶子青卢云晓正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她,三个人里反应最明显的是林镜: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抓肩带。张采奚在心里嘲笑着,这算什么呢。
“你把上次那个武则天杀女的视频短片传到网上去了吗?”张采奚走到三人面前,“虽然乱七八糟,但说不定有人会喜欢呢。加上历史的另一面这个标签。”
林镜摇摇头,“那天之后,你都到哪里去了呢?我们去你家找过,没有人。还有那个单大蝶,她也在找你。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联系了。”
叶子青打量了她几眼,“要不是林镜说了要对你好一点,我现在就扁你一顿。难道要干什么去不应该跟我们说一声吗?”
卢云晓站在最后,手掌在门上。她有些意识到张采奚不一样了。这种异样不光体现在她的眼神,语气,走路的步态上。还体现在哪里,她也说不清楚。这是敏锐的第六感?“你是不是要离开。”卢云晓忍不住说,“你是不是要转学了?”
林镜和叶子青奇怪地回头看着她。“你们别看我。我猜的。她好像有这个意思。”卢云晓希冀地看着张采奚,“是不是?”
“你真聪明呢。我是来道别的,以后没有半死不活的张采奚了。但愿下一个软柿子马上出现。这个学校,还有你们。”张采奚的心跳越来越快,“我都讨厌。不,是恨。我以前想过,如果变强大了就要报复你们,特别是你,叶子青。”
张采奚的道别是种裹着情谊皮的宣泄。“那些男生不是经常说,小心我带几个人来揍你吗?我不喜欢假手他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要自己动手才爽快。可这是以前的想法,现在,我真的只是想和你们说一声再见。因为和某些东西相比,你们,就像沙坑里的沙子。”
张采奚转身走了。叶子青问卢云晓
,“什么叫沙坑里的沙子。”
“渺小,普通,数量多,每个都一样,脏……”林镜喃喃地说着。她喊住了张采奚,“采奚,你真的有那么大怨气吗?”
“以前是,现在没有了。”张采奚悲哀地说。“可我更想回到以前呢。至少……”
至少,秦识颜没有死。她们会在某一天相逢于狭窄的楼道。张采奚走掉了,剩下叶子青和卢云晓面面相觑。林镜跑到楼梯口,没有追下去。
“不管她是抽什么疯,我觉得刚才就不应该放弃暴打她一顿的机会。”叶子青说,“张采奚是不是说她再也不回来了?那就是说我没法再找个理由打她了喽?见鬼啊。”
“省省吧。你没看见她那副表情?你刚才要是冲过去,现在说不定已经躺在一楼花坛里了。”卢云晓攀在围栏边,看到张采奚把值周老师甩在一边,走出校门。“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子奚回到家中,把包里的书倒在桌子上。几天没回来,桌面上积了薄薄一层灰。她拿块干抹布擦了擦,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又放下。修炼神仙。对,一定要成仙。她把书都抱到卧室里,整齐地摆在书柜里。
自此以后,张采奚早起晚睡,将那十几本书一一读过来,以前是调了两个闹钟都叫不醒,现在求真心切,天一亮就起来看书了。过了秋分,昼短夜长,温度下降,她披着大衣坐在书桌前做笔记,像要备考的光景。单大蝶果然一别无消息。张采奚有时看书看得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后不辨东西南北,以为修仙的事也只是一场梦,明天早上又得去那个令人痛恨的学校。可是桌上摊开的线装书明明是铁证,笔记本上写着屯蒙,坎离,金精木液之类的词。半年,就是六个月,张采奚把日历翻到四月,在四月三十日上画了个圈。
书看得太多,张采奚的视力慢慢下降了,反应也变得迟缓。她去银行柜员机里取钱,一个男从靠近了都没发觉。人家一把拨出她的卡飞快地逃了出去,她急忙追上去,跑着跑着居然找不到那个男的在哪儿了。还好警卫早看到了,替她抓住了那个男人,把卡交还给她。
“以后取钱时要当心一点,时刻注意两旁有没有可疑的人。”
“哦,谢谢您。”
张采奚把卡放回兜里,往小区里走去。按道理是不是应该给那个尽忠职守的警卫买条香烟什么的?她这么想着,但最后还是直接回家了。
张采奚寂寞地过了几个月,新年将至。邮箱里每天都有红彤彤的促销广告,小店开始出售烟火鞭炮,跟甘蔗摆在一起。她早上起来打开窗户,每每被扑面而来的寒气给激得一个哆嗦。冬天来了,春天不会远,不过,冬天真是好冷啊。张采奚晚上捂着热水袋做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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