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年三十就走的。现在是年初一了,你走吧。”
王敏看了看床上那团圆形的东西,“那我走了啊。你要好好的。”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却又返回来进了厨房,拉开冰箱,在里面翻来翻去的。晏止钏听见声音,心里一喜,跑出来,发现王敏提着一大袋粉红的冰肉站在门口。见她兴冲冲的样子,王敏作了个抱歉的表情,“你不能吃肉,我拿去处理掉。”
她走下楼梯,感应灯亮起来。失望的晏止钏看到一个理应感到奇怪的事,但她沉浸在个人的情绪里没有发现异样。楼道感应灯是声控的,有人走上走下就会变亮。有时人在三楼讲话的声音大一点,一楼的灯也会亮。今天晚上一家人在楼下放二踢脚,声音大得足够整幢楼都亮起感应灯了——但楼道在王敏走下去之前都是漆黑一片的。
王敏出尔反尔,大年初一早上又出现在晏止钏的床前。晏止钏一睁眼看到这个本该消失的人,倒是没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王敏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我反悔了。外面好冷啊,我在发烧,刚吃了两片药,现在能给我让个位置吗?”
晏止钏用温度计一量,三十六度,顺口道,“喔,烧得好严重哦,三十九度,说不定会把脑子烧坏。”
“别骗我了。我现在冻得要死,处在发烧前的低温阶段,不会超过三十七度的。要过会儿体温才会升高,”
王敏裹紧被子瑟瑟发抖,过了一个多小时,脸颊变得潮红,她想掀开被子凉快一下。晏止钏按住被角,把她牢牢裹成一个尖角粽,站在床边哈哈大笑,“发发汗,好得快。知道什么叫报应吗,这就是报应啊。谁叫你要丢下我一个人,给你惩罚了,哼哼。年初一离家出走年初一又回来,你真失败,哈哈。”
王敏一边想着这女人疯了,一边觉得幸福。可能是高温下的幻觉,又可能这就是她真实的感觉。王敏的魂魄在接近四十度的体温环境下,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地方对她的意义。房子只是给身体提供安全保护的,而给心提供安全的只能是人——王敏的病好了之后,就天天住在文火子的家中,过上了那种她喜欢的生活。烧饭做菜,。不过晏止钏说她的饭菜做得很难吃,还老是过多地占用计算机内存,真后悔让她留下来了。“不要在计算机里放那么多单机游戏!”
“这台机子性能挺好,不会卡的。”王敏不以为意。“你没事做也可以玩吧。”
晏止钏恨得牙痒痒。“难道你不知道我晕3d吗?”
“怪不得每次看电影你都买普通票。”王敏说,“真可怜啊。”
文火子打电话来这一天,王敏难得地没有玩游戏而在绣花。花棚和针线都是晏止钏买的,图案也是她画上去的,但后来王敏表
现出了对绣花的兴趣,她在阳台上捣弄了一个下午,绣成了一片叶子。晏止钏说,没想到你还会绣花啊。王敏沾沾自喜地看着那片叶子说当然,以前学过。
这就是除夕之后发生的事情。晏止钏又说了两句,放下电话。王敏走进来说,你师父要回来啦。
“是啊,不提起是不提起,一提起我还真挺想她的。什么味道啊好难闻。”
王敏挠挠头,“肉烤焦了。不过可能吃起来别有风味呢?”
文火子走出商场时,售货员松了口气。这个女孩的精神似乎因为一个电话好了不少,脚下不打飘了,眼睛也晶亮起来。不过背影还是有种瘟神的气质,怪怪的。
坐在开往玉城的火车厢里,兴奋了一整天的文火子终于感到有点疲倦。她把胳膊肘撑在桌上,用手托着脸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冬季天黑得快,车经过没有灯光的地方时,她就从窗户上看到自己的脸,因为光线明暗而显得更大的眼睛和鹅蛋脸,透着古典美。这是双成的样子,不是文火子的本来面目。她想,突然变回去吓吓一车人会不会很好玩?结果还没把这个念头付诸行动,火车就到站了。下车时她没有行李,两手空空,觉得无聊,又拨通了家中的电话。这次是晏止钏接的电话。
“我已经出火车站了。”
文火子走出检票口,顺着人流来到外面广场上,穿过几十个旅馆接待和栏杆,走到外面。“我想坐车回来,可是身上没钱了。”
“不会连坐公交车的两块钱都没了吧。”晏止钏坐在计算机前玩游戏,王敏在床上绣花。她对电话那头的文火子说,“你还怕没钱吗。”
“真的,之前变的那些钱在五缙的火车站被人偷了,幸好票还在,才能坐回来,”文火子说,“手机没被偷真是幸运,我还能跟你讲话。你的意思是要我再变一点钱吗?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很累,集中不了精力做那种事啊。”
“恭喜你,成为在火车站有过被窃经历的百分之七十人群中一员。那你想怎么样,要我来接你吗?没空。”晏止钏盯着屏幕,拉动滚条,“你走回来好了,反正也不远。”
“一个小时的路不能算近吧。”
“就当锻炼身体。谁叫你防范意识这么低呢。快到了打电话给我啊,我到楼下来接你。”
通话质量不佳,文火子的话里夹着许多杂音。“我自己家还不认识吗,不用接我了。”
大概是对晏止钏不来火车站接她这件事感到不满,文火子马上挂了电话。晏止钏乐得一心一意玩游戏,把手机丢在床上。这个单机游戏是王敏下的,除了打来打去还是打来打去,不过简单的东西往往有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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