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这么一位,孙嬷嬷是有苦难言,尤其看见武三娘竟然私藏着匕首,这才几天儿,以后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儿呢,孙嬷嬷简直把她当成了洪水猛兽一般,她琢磨着,寻个机会还是躲开这位的好,省得临老临老,再因为这么胡作非为的一位,惹祸上身可不值当了。
三娘自然不知道孙嬷嬷的打算,她这会儿正好奇邹夫人呢,这位从她穿越来就没露过头的邹夫人,终于照面了。
邹夫人是得了老爷的话儿来的,邹夫人知道自家老爷跟武家的交情,武家抄家的时候,老爷正赶在外头办差,等得了信儿回来京里,武家也完了,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只来得及把武三娘领回来,后多方寻找武宜春,听说发配的半道上失足跌落悬崖摔死了,连尸体都没影儿,为这个,老爷还特意带着人去哪个悬崖底下寻了三天无果,回来唉声叹气了足有半个月之久。
如今武三娘却跟了皇上,昨儿个老爷在她房里躺在炕上喃喃了半宿:“想我邹瑞当年落魄之时,蒙武兄不弃,留在府里,后举荐给先帝,任太子蒙师,若无他,哪有今日之邹瑞,武家落得这般,便我救不得,也该为武家保住子孙香烟才是,如今却落个断子绝孙,赶明儿百年之后到地府见了武兄,有何颜面……”
邹夫人见他这般想不开,便劝道:“你先头想把三娘许给南哥儿,不也是为了让她终身有靠,如今跟了皇上岂不更好,更何况,万岁爷还要特意置办了宅子,说不得日后就进宫成了娘娘,她若成了正经娘娘,她武家的事儿还不好办吗,万岁爷便不瞧她,宫里可还有个二皇子呢,那可是万岁爷的亲骨肉,若二皇子争气,武家,三娘,往后还愁什么。”
邹瑞听了道:“夫人好生糊涂,咱们万岁爷什么性子,天下谁人不知,莫说二皇子还小,便长大了,就凭他亲生娘是玉嫔,也成不了气候,三娘一个若女子,无姿色,又是个闷性子,此时万岁爷不过摊着新鲜,不定三五日腻了,就丢在一旁,便是万岁爷没腻,就凭武三娘是武家人,这辈子都甭想进宫,日后还不知是个怎样的结果,倒让老夫担心,不若你从库里捡着好的,给她置办两箱子东西,明儿送了给她,就当是替她爹给她的嫁妆,手里有些东西,就算日后失了宠,也不至于太凄凉难继。”
邹夫人这才知道,自家老爷跟自己唱了一晚上大戏,就是为了让自己给武三娘嫁妆,当年邹瑞就是一介寒儒,后得了造化成了太子蒙师,自己的爹才瞧上他,把自己许配给他,就这么着,当初进门的时候,也是空落落一个府邸,不是自己带过来的丰厚嫁妆,邹府焉有今日之贵,故此,这银钱之事向来是邹夫人把持的,便邹瑞这个老爷想有大笔花费也得经过她。
邹夫人瞧破老爷的心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笑道:“在老爷心里,我便这般吝啬不成,瞧着她爹当年对你的恩德,也不能亏待了她去,更何况,她如今还是皇上的人,于情于理这嫁妆都要给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第22章
就这么着,第二日一早邹夫人便让柳婆子拿着库里的钥匙进去收拾,有衣裳料子首饰,也有瓷器摆件,字画,古董,整整装了四箱子,让人抬着进了三娘的小院。
她进来的时候,陈二喜跟孙嬷嬷,刚带着人收拾妥当,三娘却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一边儿晒太阳,一边儿跟小花玩呢,守财立在她身后,手里抱着她的宝石花小匣子,就这个是她的心头好,她谁也信不过,可就信得过守财。
三娘觉得守财有点儿傻实在,忒好骗,这样实心眼的人,不会黑她的,所以她放心的让他抱着,小院里头人来人往的搬东西,武三娘跟看不着似的,那悠闲自在的样儿,令邹夫人狠狠愣了一下子。
邹夫人是知道无三娘性子的,柳婆子虽跟她说武三娘如今变了个人,可邹夫人琢磨,就算再变还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吗,可如今瞧见她,邹夫人还真就觉得,眼前这位就是另外一个人,就算外皮儿是武三娘,可举手投足,哪怕一个眼神儿,邹夫人都觉得异常陌生。
邹夫人忽然有些明白,皇上为什么会看上武三娘了,过去的武三娘姿色平常,性子也不讨喜,更不会说话,说白了,除了是武家的闺女,连个使唤丫头都不如,后来武家完了,这唯一一个可取的地儿也没了,武三娘就变得一无是处,虽说老爷念着武家的恩,想把她给南哥儿,可说句透底儿的话,邹夫人打心里不乐意,所以她漠视灶房那些人欺负武三娘,她只是把她丢在哪里,想让她自生自灭。
可现在的武三娘,即使姿色仍然寻常,那通体的灵透气儿,就跟忽然有了魂儿一样,穿着一身秋香色的衣裳坐在那里,比照着她旁边一丛开得正盛的秋菊,竟觉得毫不逊色,只是邹夫人看见她臂上缠的蛇,有些怕的后退了两步。
小花虽说在三娘手里老实的近乎谄媚,可不代表别人的账它也买,事实上,除了三娘跟守财,这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不怕小花的,从武三娘这里受到了极大打击的小花,大约从这些人上找回了一点儿存在感,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着,只要这些人一靠近,他就支起蛇头来,嗖嗖的吐信子,那架势仿佛随时随地要扑上来咬一口似的,谁能不怕啊。
这么几回过去,这院子里人都能躲着小花就躲着小花,而小花大多时候都跟三娘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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